座,士衡公子却被人骂的悄悄窝在角落,两相对比之下的世态炎凉,从他眼神中可看出感触,他心情有些复杂。
有些事情他说不上话,也轮不到他说什么,屋里还有活等着他回去干,只能是提起水桶快步回了房间。
晚饭的时候,许沸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许沸被人拉去喝酒了。
喝完酒回来,许沸房间又渐渐热闹了起来。
直到很晚,楼下才渐渐消停了,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又隐隐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一直到了庾庆房间外,传来许沸敲门的动静,“士衡兄。”
庾庆过去开了门,放了他进来。
又没点灯,许沸摸黑进来有点不习惯,“听虫儿说,有人跑到你房间出言不逊,你才又搬了回来?”
庾庆推开了窗户,借了一道月光入内,半趴窗台,“与几只狗吠无关,是隔壁太热闹了,我被吵的受不了,只好搬回来清净。我说,之前没人搭理你,现在突然都上赶着贴近你,你是真不知原因还是假不知?一群势利小人,你还真有耐心应付。”
“谁人又能不势利?”许沸叹了声,走到一旁,与其并肩趴在了窗台,“士衡兄,我跟你不能比,没你视声名如粪土的豁达,也没你那锲而不舍考进士的决心,我是个俗人,这次京试之后就要回列州谋个差事。吾虽向往江湖快意,可又不敢有违家人光宗耀祖的殷殷期盼,以后是要想尽办法在列州官场混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势利小人,我也不喜欢他们,更不想虚伪应付。可这些人今后大多数都跟我一样,都是要回列州谋差事的人,将来的际遇谁也说不清,说不定还要在官场上相遇。士衡兄,我是不喜欢他们,可我也不能给自己在列州搞一堆仇人,你说呢?”
话虽有理,但听完就知道不是一路人,庾庆莞尔,“行了,我只是一说,你做你的,不用管我,也影响不了我什么。”
许沸也笑了,“就知道你没那么早睡,我晚上可是留着肚子呢,虫儿已经把灵米下锅煮上了,估计已经快好了,咱们下去等吧。”这里每栋楼都有小灶房,本就是给书院学子解决临时所需用的。
庾庆欣然与之下了楼,坐在了许沸的房间喝茶聊天等吃的。
等了那么一阵,虫儿瘦小身躯从外面摇摆着端了只大锅进来,大锅费力落地后,虫儿又迅速端出了从沉香斋弄来的小菜摆上。许沸容易饿,有吃夜宵的习惯,类似的小菜平常都要准备的。
之后又端出了两副碗筷,旋即揭开了锅盖,给两位公子盛饭。
锅盖一开,庾庆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一瞅,瞬间傻眼了,死死盯着锅里煮好的灵米,两眼珠差点蹦出眼眶来。
一大锅灵米饭,紫润如紫水晶的灵米饭,若有若无的芬芳,沁人心脾。
需要强调的是一大锅!
来者是客,许沸示意先紧着客人,虫儿先把盛好的灵米饭放在了庾庆跟前,想收手却未能收回来。
只因庾庆一把捉住了他纤细手腕,虫儿下意识颤抖了一下,用力抽胳膊却未能抽回来。
许沸错愕,“士衡兄,怎么了?”
庾庆不理他,盯着虫儿颤声问:“虫儿,你把灵米全给煮了?”
虫儿摇头:“没有,只煮了十袋。”
“十斤?”庾庆嘴唇略有哆嗦,“你疯了吧,煮这么多?”
虫儿可怜兮兮着弱弱道:“公子您说了管饱的。”
庾庆失声道:“管饱?你这是想把明天的饱也管上不成?”
虫儿忙道:“我家公子饭量大,平常一顿要食六斤肉加五斤饭,要吃这个量以上才能算饱。吃的人多,又没什么菜,灵米太贵了,我没敢煮多了,只煮了十斤…”说着委屈地低下了头。
言下之意很简单,并没有按他们家公子的饭量来煮,已经是节约着往少了煮。
“你…”庾庆抓着他手腕悲愤道:“这是灵米啊,你还真下的去手当普通米饭来煮啊?”
虫儿已经明白自己犯了错,紧咬了嘴唇,眼泪汪汪着,又知道自己赔不起,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