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两姐妹同时停了下来。
君上沉声道:“今日,皇帝和公主都喝多了,回去醒酒吧!”
女帝急道:“父君!”
“此事由我处置。”言罢,遣人将女帝和公主送回寝宫。
君上所居的巳宸宫,密室。
息梧坐于上首,阿蘅卫泱跪着。
君上问:“孩子是谁的?你如实告诉本君。”
卫泱道:“是阿蘅的。”
君上眼中闪过一道冷芒,问阿蘅,“他说的可是实情?”
阿蘅咬咬嘴唇,低声说:“是。”
君上再次拍案,热茶洒到案上,他怒道:“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欺瞒本君!”
阿蘅猛一抬头,与他对视,眼里瞬间起了一层雾气,两个月没见,他憔悴了,即便穿着狐裘,也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阿蘅眼里的泪,灼伤了息梧的心,他握紧拳头,又松开。
君上站起来,两步走到卫泱身前,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说:“如果孩子是吉安的,本君或许可以保住他。如果孩子是阿蘅的,你们二人都难逃一死。”
卫泱却没有惧色,望进息梧眼里,“为何我腹中是阿蘅的孩儿,我们都难逃一死?”
阿蘅很想抱住头,心道:爹爹啊,你为什么明知故问,非要激怒君上啊?
君上嘴角衔着一抹冷笑,“你想知道原因吗?”
卫泱闭了闭眼,心中暗想:若说孩子是公主的,君上必然为了保全公主,不让孩子出世。遂道:“草民不敢。”
阿蘅膝行两步,扯了扯息梧的袍子,“求君上开恩,救救我们父女吧!我们一定老死山野,守口如瓶。”
息梧低头看着阿蘅,沉吟道:“父女……”她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君上俯身与阿蘅平视,“本君最后问你一遍,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想好再说。”
阿蘅沉思着,若说孩子是她的,说不定君上一怒之下杀了卫泱;孩子是公主的,也是他的孙儿,他总不至于杀死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吧。
阿蘅怎么想的,卫泱再清楚不过,他担心她一时行差就错,便急着开口。
君上哪容他多言,唤了人进来将卫泱拖出去。
此刻,密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君上负手而立,“你说。”
“我和卫泱只是父女,孩子是公主的。”
君上对外扬声道:“将卫泱杖毙。”
阿蘅愣了愣,一把抱住息梧的双膝,急道:“君上,那是你的孙儿啊!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不管孩子是谁的,卫泱必须死。”
阿蘅知道帝父的雷霆手段,但这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是天家无情,亲生骨肉说杀就杀。
阿蘅哭道:“君上,求求你,不要杀了我爹爹,求求你。”
“他算什么爹爹?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为什么将你牵扯进来?他对你没有半点真心,你还这样待他?”息梧怒道。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阿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养育大恩。”
“他该死!”
阿蘅心急如焚,再不让君上收回命令,卫泱真要一尸两命了。“君上,你什么不一并将我杀了?”
息梧怒视着她,“你是在要挟本君吗?”
阿蘅摇摇晃晃站起来,“你的孩子是谁的?”
息梧怒极,这种话她也敢说,当真不想活了么?气得扬起手,却怎么也落不下,手掌举在空中,微微发着抖。
阿蘅拉下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抱住,“别杀卫泱,求你,别让我恨你。”
息梧一把推开阿蘅,她为了救那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若他坚持要杀卫泱,她是不是也会拼了性命去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