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感觉到了新鲜空气,宛若卿喘息一声,不敢多问一句,只是静静站在裴澧夜旁边。
她亦感觉到了危险,那危险,是冲着她身边的男人来的。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那之前,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而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却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她对危险一向都是十分敏感的,所以她肯定,自己在刚才是没有危险的。
自从身边多了个男人,便有了危险。
这该死的男人,非要把危险带给她吗?
最懊恼的是,她不能在他面前展示武功,到时候万一他需要一个人肉盾牌的话,自己绝对会遭殃。
就在宛若卿正想着到底是待会眼睛一闭,让利刃穿过自己,然后为母亲得到一个贞节牌坊,让母亲以后在宛家从此安安稳稳,衣食无忧呢,还是索性鱼死网破,推开那死男人,从此带着娘亲逍遥江湖行算了的时候,耳边破空声再次传来。靚靚网 更多精彩
有人往屋里射飞镖,但就是没人进来。
裴澧夜拉住她,往旁边床上一躺,飞镖擦着他们两的发际飞了过去,钉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宛若卿被裴澧夜压在身下了,大眼瞪小眼。
两人的距离如此暧昧,让宛若卿脑子在瞬间竟有些空白。
然后,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她是谁啊,她是宛若卿啊,不是燕陌,更不是国安局一号卧底特工,所以,她现在所需要干的,最准确的事情,就是躲在夫君怀里瑟瑟发抖。
但是她宛若卿又不是上京城里的普通女子,她是女子中的典范啊,所以,此刻怎么可以光在夫君怀里瑟瑟发抖呢?
于是,宛若卿发完抖,在将裴澧夜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以后,毅然爬上他的背:“夫君莫怕,妾身为你挡箭,一定保夫君完全!”
看在刚才他没有弃她于不顾的份上,她决定上演一次轰轰烈烈的护夫戏码。
然后,在她挣扎爬上裴澧夜背的时候,某人orz了……
真的是摆了一个标准orz的动作,半晌都没想过要换姿势。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保护女人的,应该是男人才对吧?
她在这里装什么英雄好汉?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心中想着,口中已经说出了口。
再不济,她也是他妻子,若是让她死在他身边,说出去他裴澧夜还怎么混?
要处死她,有的是各种办法和手段,不必急在这一刻。
而且她如果真的够“木”的话,留下也是不错的,至少目前来看,后院着火的可能性比较小。
“妾身不敢。”宛若卿睁着无辜的双眼,表情木讷地道,“夫君是妾身的天,天出了事情,自然该有为妻的第一个出来保护才是。”
说白了,就不外乎就是“礼教”二字,真没新意。
“别出声,此事让我来解决!”裴澧夜的声音有些发闷。若不会知道来的那些人是谁,他是断不会躲到这个女人房里来的。
来的那几个人,对裴府应该很熟悉,也应该知道澧王妃身染怪疾,还会传染。
所以这么久了,他们都只敢在外面射暗器,却没人敢进来。
说到底,今天不过是场试探,并非是真的要他的命。
想到这里,裴澧夜有些心定了,索性起身,将屋内的屏风往门口一架,那些飞镖便全数往昂贵的紫檀木雕花大屏风上钉去,“铮铮铮”,倒似奏乐。
屋内两个人安全,宛若卿听着耳边传来的“铮铮”声很想吐血。
这是哪个三脚猫教官训出来的九流杀手啊,就认准了飞镖只能从门那边射吗,这里那么多窗户,随便射一个也行啊。
不过想想自己也有可能变成刺猬,顿时便作罢了。
宛若卿在床边坐着,想了想,似乎于理不合,便又站了起来。
裴澧夜走到上首的位置坐定,两个人一个坐,一个站,有些尴尬。
“夫君,妾身为您倒杯水吧。”尴尬不要紧,要紧的是,明明很尴尬,却非要装得非常自然。
一点破绽都不能露啊。
“不用了,我怕传染了。”裴澧夜嫌恶地摆摆手,随即抬头看她,“咦,你的脸,好了?”
宛若卿忙摸一下自己的脸,这几天太悠闲了,都忘记化妆了。
“是呢,那大夫挺好的,已经好很多了,不过大夫说要继续抹药,再过几天便能出去了,不怕传给别人了。”宛若卿眼睛都不眨地撒着谎。
“是吗?”裴澧夜摸摸自己的脸,“我怎么感觉那位大夫给的药有问题呢,停了以后,用了御医的药,便好了。”
宛若卿心跳漏了一拍,要死的,她居然没注意这个男人脸上光滑得很,一点长脓的迹象都没有。
那位御医真那么厉害,居然能看出症结所在吗?
宛若卿有些不确定了,何伯的医术是厉害,不过难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