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子启带着温令意离开后，一帐篷的人各怀心事，还是微子熠开口，陆擎带着顾玉锦离开，蒋知言也识相地退了出去，帐篷里只剩下微子玉。

微子熠背对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微子玉被他这话问得发懵。

“母后的事。”

“我不知道。”

“朕还没说是什么，你就说不知道？”

否认得太快，不过是欲盖弥彰，微子熠勾了勾嘴角，那抹笑意，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冷漠。

“那你和蒋知言，”微子熠转过身来，看着微子玉，“又是怎么回事？”

“王……王兄……”微子玉这回是真的心虚了，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楚。

“阿玉，胡闹得起有个限度。”

“哦……”微子玉垂下眼皮，当了皇帝以后怎么专会教育人了。

她那点小心思也被微子熠看了个明白：“朕不介意告诉你，怎么才算教育人，你要是嫌你二哥还有那个蒋知言管你管得太轻，朕就再赏你一顿板子如何？”

“啊……不不不，不用了，我能记住能记住，我以后不看就是了。”微子玉作发誓状，“王兄赶紧出去骑马吧！”说完还壮着胆子往外推了推他。

微子熠也不再啰嗦，结果出了帐篷以后的景致才让他觉得好看，蒋知言已经跟顾家两姐妹攀谈上了。

他手脚倒是利落，他是个能帮他做事的，只是这事让外人知道了又有诸多不好，微子熠一时也难以拿定主意，不过蒋知言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的确不会杀他，现在不会，以后，其实也不会。

从郊外回去以后的几天蒋知言像是住在了御书房，太监们在外面守着，听着微子熠摔了茶杯赶紧送新的进去，进出一趟，都能吓出一身汗来。

“我说你看见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了？”

“哎哟，我哪儿敢抬头啊，光是那气氛就能把我吓个半死，光知道陛下坐着，气得火冒三丈，喘粗气儿的声儿，我都听着了，可你说那个蒋大人还站得笔直，连跪都不跪，我这是进去送个茶杯，万一陛下拿我出气，我这不是送命进去了么？”

两个小太监在御书房门口小声嘀咕着，连微子启过来了都没注意，等走到门口了，才出声拦下：“王爷，王爷您慢些走，蒋大人在里头呢，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您还是仔细些吧！”

“蒋知言在里面？”

“可不是么，自打从郊外骑马回来，这蒋大人就没离开过，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陛下气得够呛。”

以前小太监们最怕的是微子启，现在有了这个蒋判官，倒觉得微子启亲切了不少。

微子启点点头便进去了，微子熠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善地盯着蒋知言，蒋知言倒还真是站得直挺挺地随着他盯，也不认罪，也不说话。

蒋知言的身份，他多少有点耳闻，这事让他参与，想必微子熠也是权衡过的。

“怎么了？摔茶杯是什么进展？”微子启难得带了几分调侃。

微子熠气得不想说话，倒是蒋知言先开口：“王爷多虑，敢问王妃如何了？”

“吃了安神的药，没有大碍，但精神还不太好。”

“可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本王细细盘问过，没有大的纰漏。”

“王爷，恕下官多嘴，最大的纰漏，可能恰好是您的王妃呢？”

微子启警觉起来：“此话怎讲？”

蒋知言笑了笑，刚要开口，微子熠又要往他身上摔茶杯，他倒是躲得轻巧。

“蒋知言！”

“陛下息怒，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