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许乐那大概是西林人的特色，反正他其实并没有见过很多的西林人。

对他来说，西林或者首都星圈的人，都是外面的人，他也分不清区别。

总归是和东林的土包子们有些不同。

但也有些相同的部分。

图书馆里，许乐合上了手里的《晶矿能量转化史》，抬起头来，正对上对面少年的目光。

不知为何，钟毓秀瞬间便红了脸，然后转过头去。

许乐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深究，侧身去看少年手里的书。

《量子动能理论》。作者沈非。

“如果只是应付征兵考试的话，路子是对的，”钟姓少年轻柔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但是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尝试一下更远的地方。”

许乐一愣：“更远的地方？”

“恩，比如第一军校。”钟毓秀看着许乐，说出了一个许乐甚至不敢列入他的梦想的地方。

他的眼中，没有半分戏谑，只有坦然、热烈，以及对许乐的信任。

许乐不知道钟毓秀对自己这种盲目的信任是从何而来，只能当做是大少爷固有的天真作祟。他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斤两，第一军校还是有点远了。

即使是首都星圈，精英教育下成长出来的佼佼者，也要经过刻苦努力才能挤进去的顶尖学府，并不是东林的孤儿许乐可以肖想的。

他哑然失笑，拍打了一下钟毓秀的头。

“别开我玩笑了，你好好考才是。”

许乐觉得比起他这块东林的石头，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到故乡的友人，才更值得期待。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究竟出身为何，但从对方平时对自己技术方面不经意间的指导中，许乐就能感受到对方扎实的基本功，和惊人的涉猎。

每当他有疑惑不解的时候，对方总能状似不经意地推给他一本书，他总会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叔曾经说过他是有天赋的人，但许乐觉得，钟毓秀才是真正的天才。

“不是开玩笑。第一军校对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个起点，”钟毓秀说。

虽然他知道，一切顺利的话，对许乐来说，并不会有任何机会进入一所军校、等待他的、是星际瀚海间的征途、是首都星不见血的刀光剑影。

和他不一样，他眼前的少年，注定有着波澜壮阔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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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正月了。

许乐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和这名叫做钟毓秀的少年，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

“你不回家过年么？”他在准备年货的时候询问。

“这边比较有趣。”钟毓秀轻声说，“想再多留一会儿。”

“家里人会想你的吧。”在挑选着甘蓝的许乐有些不认同，对于已经没有家人的他来说，有家却不回，让家里人担心，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也是孤儿啊。”

听见意料之外的话，许乐愕然回头，正对上少年浅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