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见他不说话，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测。

他问路透：“老大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路透苦笑：“如果那个跑过来杀了夫人又废了小姐两只手、我和赑屃两个人都打不过的怪物是时雨的话，那的确，他在我们手里。”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刚才带我去见你那个家伙就是赑屃，他叫洛如拭，是洛轶的表哥。”

叶晓叹了口气。

即使有心里准备，最坏的打算实现了，终究还是不那么容易接受的。

“洛轶知道事情是秋莉和洛琳策划的了么？”叶晓怀着一丝侥幸问。

路透摇头：“这之前我们也不敢确定，信号屏蔽器什么的都被说是你们的人设的，看来我们这边的很多人手还是夫人的人。”

叶晓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路透这才感觉到他其实还是有点了解眼前的人的，却又宁可自己不了解。

他知道，叶晓是想问戚忧现在怎么样了，又不敢问。

他也同样不敢说。

那是他亲手施予的酷刑。

路透的养父是个变态杀人狂，总会当着年幼的小路透面折磨各种抓来的无辜路人，他应当对此深恶痛绝，却是学会了和养父一样高超的刑讯技巧，和隐隐有些嗜虐的心性。

想起之前离开拷问室前戚忧的惨状，路透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叶晓不会炸毛来砍他吧？

不，那样还好.......他不想看到叶晓仇视、厌恶的眼神。

他想了想，把门外的洛如拭叫了进来。

洛如拭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愣了一下。

叶晓不冷不热地说：“都在门口偷听半天了，就别装模作样的了。”

他是机械师，耳目最是灵敏，叶晓故意没关外面的隔音门，洛如拭在门外偷听，他自然一清二楚。

“初次现实见面，我是叫你楚江开好，还是叫你叶晓好？”洛如拭也不着恼，好像被呛声的人不是他一样，在叶晓对面拉了个椅子坐下。

叶晓丝毫不客气：“随意，不叫最好。”

洛如拭又碰了个硬钉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努力切入正题：“那么，那位戚忧，是时雨兄弟？”

“是。”叶晓不知道他为何明知故问。

是时雨，那一切都说的通了。洛如拭和时雨打交道很多，有些了解，这会儿把事情拼凑了个大概，心里对时雨会做的选择也多少有些猜测。他应该是庆幸是时雨的，但想到后面会有的发展，一直不喜欢时雨的他也有些茫然无措。

“那么我想问一下，他之前有什么吩咐么？关于这样的局势。”洛如拭的问题一针见血，“我也并非第一次和危楼打交道，危楼首领一向深谋远虑，仅仅是为了感情，应当不会毫无准备的做出这样的事情。”

叶晓又开始咬嘴唇了。

戚忧当然有交代。

这个交代是什么？

——不要管他，当他不存在。如果他杀了秋莉或者洛琳，洛轶又能稳定住局势的话，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要让洛轶知道他疼爱的妹妹他深爱的母亲竟是要置他于死地，造成一切都是戚忧和危楼的策划的假象。拿这个做交换，让戚家履行秋莉的承诺，一点一点地撤出危楼的兄弟们。

戚忧想自己抗下这一切。

——这他妈的是什么狗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