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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2 / 3)

时将一份过于重大的使命加诸马夫身上。

马夫呼吸一重,几乎憋红了眼睛,他察觉到主人的质问和误解,艰难地辩解,「我不是害怕被惩罚……!我只是……」

有些东西梗在喉咙太久,马夫张口难言。

「只是你不习惯,也害怕发表意见,不论是面对大老爷还是工人。」萨罗的声音及时舒缓了马夫的焦虑,「低贱的环境造就出自卑有缺陷的你,或许其中还有童年阴影的因素,使你宁愿做一个封闭思想,既瞎且哑的愚人,对畸形而卑微的幸福甘之如饴。」萨罗始终没有忘记,在为了火神节而练习搏斗术的过程中,马夫说出「就习惯了」的回答。

没有给马夫冷静或逃避的时间,萨罗接受往下说,「这句话我是第二遍说了,马夫:我不需要一只小兔子。现在,我有第二件要交托你的事,我要你替我管理好这十五个奴隶。他们很快会因为我们的贫穷而反抗,逃回文森先生的堡垒,而你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马夫的金棕色眼睛茫然不安如初生的婴儿,看待萨罗如一根仅有而危险的救生稻草。

「在你过去的人生,你是遭受压迫的阶层,现在你要改变它。你要学着思考如何诱骗奴隶产生最大程度的劳动力,奴隶挨苦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他们什麽时候会感谢你的仁慈、畏惧你的冷脸,就像过去的你那样。你最明白他们,所以也肯定能掌控他们。」萨罗将手搭在马夫肩膀上,锁紧他的眼睛给予信心。

马夫汲取着萨罗身上永无尽头般的力量,在他魅惑的蛊惑下缴械投降。

「……只要是您的命令,我会毫无保留地执行。」

只像在烈焰熊熊,人声鼎沸的火神节里,他曾短暂地为他赢得荣耀。

安顿好奴隶,马夫跟着萨罗回到大宅,视线不自觉追随那封「雷格瑟·大卫先生寄来的信件」。他还想知道运来的粮食是怎麽回事,那里恐怕够他们两人吃上半年,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浇铸骨子里的怯退少言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萨罗知道这个道理,拉开椅子让马夫坐到他旁边来,心里叹气主动说明,「雷格瑟·大卫与哈鲁特·沃夫是我身为子爵时认识的生意伙伴,我提携了他们。在我落难之后,这两人愿意对我伸出援手,我便把货物都偷运给他们,让他们赚了一大笔。」萨罗对上马夫藏着疑惑的目光,「但我并没有索回这笔钱,相反我任他们利用这些钱做生意,雷格瑟选择了在邻近城邦兴建歌剧院,而哈鲁特决定经营马匹买卖。作为回报,他们必须在事业有成后,把每年利润的一成无条件缴付给我。」

萨罗扬起一丝藏有后手的傲然微笑,眼中闪烁领主独有的深谋远虑,「你认为我太冒险对吗,马夫?」他的结尾带着上扬的卷音,这回马夫似乎听出一点主人的心情不错了。

马夫想了想,还是遵从本心地坦白,「我并没有资格批评您的判断,主人。」尽管他的主人应该更想他有主见。

萨罗似有若无地轻哼一声,「我可以让他们把赚得的金币交还,让我至少有多一年生活无忧,但这样的重新起步太慢了。现在我手上有三个正在发展的家产,蔷薇园、歌剧院和马场,尽管此刻我们无法支援彼此,但当捱过黎明前的黑暗,我所赚取的将会像蜂窝中的蜂蜜一样丰沛。」

他骨子里藏着胆大无畏的赌博精神。

马夫迷恋地感叹起人与人的差距来。

「这些食粮是他们唯一能给我的协助,只有一次,足够我们连同奴隶吃一个月。不想饿死的话,就绞尽脑汁把握时间开拓财源。」

萨罗冰冷决绝的口吻让马夫心弦一紧,他很难想像,这是个两个月前还养尊处优地过活的贵族。

尽管萨罗说了把奴隶交给马夫管理,但在马夫清晨出门去文森先生的大宅工作后,他还是先把几条大规则对奴隶们先说了。

他坐在比大街上酒鬼聚集的餐馆烂木凳好不了多少的椅子上,翘腿审视跪坐面前的一排黑人。

这橦别墅就像副精致保存的妍美尸体,皮囊皎洁无瑕,内脏却早已枯萎,在奴隶眼中虚有其表的庄园主威仪半分不减,「在这三年中,我是你们的主人,罗先生。马尔克·翰则负责管理鞭策你们劳动。如你们所见,我没有能力给予你们打赏或抵消花费,反而要求你们承担本应至少由五十名奴隶来干的活。」萨罗精蓝的眼眸扫过他们,将一片惊愕、怨愤和诅咒收入眼底,「但与之相对的,我会让你们每餐吃得热腾腾的谷物,而不是馊掉的吃剩食物。这里很大,在它变得常举办宴会和聚餐之前,我允许你们住尽高级仆人的单独房间。」

十五名奴隶惊呆地瞪大眼睛,在黝黑的脸上尤其突出。拥有舒适乾净的房间,意味他们不再是只需要挨冻的卑贱流浪狗,他们能恢复卖身以前的尊严和最基本的人权!有奴隶最先发出热泪盈眶的欢呼,其馀黑人争先恐后地赞美、跪拜最仁慈的主人。

萨罗没有允准奴隶亲吻他的脚背,但也没有叱责这群像一块块煤炭滚来滚去,不成体统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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