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大家都上得十分不自在。
平时下了课,大家都会在后排打闹,而现在,因为柯枞应坐在那,几乎没人敢往他边上凑。
就连丢垃圾,都是绕过他,走到另一边去丢。
柯枞应也确实安静,没有扰乱过课堂秩序,甚至都没有在课上睡觉。
台上的老师看他在底下做笔记时,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画什么涂鸦,但没人下来看,毕竟谁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年级倒数的学生身上。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其他人都欢快地下楼去了。
只有苏软坐在位置上。
她从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就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去过一次洗手间。
柯枞应合上自己的书,等上课铃彻底响了,没有其他人进来,这才抬步走到她面前。
“走。”他敲了敲她的桌面,“体育课。”
苏软轻轻摇头,“我不上体育课的。”
听到他声音的刹那,她的思路又打了结,满脑子都是他上课之前在讲台上说的那番话。
“不能上,还是不想上?”他问。
苏软抿着唇,没说话。
她小学的时候上体育课,被同学故意用球砸伤鼻梁。
初一的时候,也有女同学装作亲密友好,拉她去上体育课,后来她被绊倒,摔断了胳膊。
关于体育课,她有很多不美好的回忆,一想起来,浑身上下都会隐隐作痛的回忆。
“我带你去打球。”柯枞应反坐在她前座,下巴搭在她桌上,呼吸很近。
苏软忍不住脸上一热,“我看不见……”
“没事,我教你。”他说着要来牵她的手。
“柯枞应。”她侧了侧耳朵,脸转向他的方向,很轻的声音说,“我想考大学,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她是个瞎子。
生活自理都需要人照顾,怎么能正常跟人在一起。
“你会跟我在一起的。”柯枞应笃定地看着她,“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
“考哪个大学?”他抬头,手臂搭在桌上,撑着下巴看她漂亮的面孔,“我跟你一起。”
苏软辨不出他是否是玩笑,只觉得他的声音透着几分认真,让她的心脏都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而且他好像越来越近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苏软往后缩了缩,轻声说,“A大。”
“可以啊,我陪你一起考。”他说完,伸出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你嘴巴很干。”
那根手指似乎触到的是她的后脊,让她整个脊背都麻了一瞬,她抿着唇,声音轻颤,“我,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柯枞应跟着站起来。
回到位置上,他拿起桌子里的一瓶可乐递过来,“喝一口?”
苏软没接。
柯枞应打量她,低声问,“来那个了?”
苏软整张脸红透,“没有。”
柯枞应低笑,“那没事,你喝吧。”
她接到手里,只喝了一小口润唇,便不再喝了。
柯枞应察言观色能力一等,当即猜到,她可能是因为上厕所不方便,所以不敢多喝。
苏软收拾好桌上的书,手里的可乐犹豫了片刻,又递给了柯枞应,随后拿了导盲杆下楼。
柯枞应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到了一楼,十三班那群学渣早就看见他,也不管正在上课,一窝蜂全冲了出来。
“应哥!是不是打游戏去?等等我!”
“打你妈的游戏,滚回去好好上课!”柯枞应骂了句,头也不回地跟在苏软身后走了。
“操了!应哥着魔了!”
虽然没到放学时间,但苏软的特殊性在门卫大叔面前就是一道通行令。
她走到跟前,跟门卫大叔打了招呼,抬脚左拐。
走了一段路,她仔细听了听,身后没有柯枞应的脚步声。
她没再管,继续往前走。
柯枞应翻墙出来,跑了一段路才跑到苏软跟前,喘着气喊,“苏软!”
苏软正等在红绿灯口,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明天周末,你来给我补课好不好?”柯枞应还在喘气,“操,热死了。”
“我……”苏软正要拒绝,就听他又道,“一小时两百,不来我找别人。”
她抿了抿唇,“你找别人吧。”
柯枞应脚步声远了些,没一会,又跑到她面前,“别人,你好,我来找你了。”
“……”
他跟在身后,声音带着笑,“我家有巴黎圣母院的精装版,还有音乐剧,你要看吗?”
苏软明显犹豫了。
“还有酸梅汁。”他加大诱惑,“除了酸梅汁,还有各种你没喝过的饮料。”
苏软咬着唇,“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