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阿兰被推醒,“吃点东西。”
小矮子举着压缩饼干凑在他唇边,指尖近的已经触摸到他的唇瓣,
阿兰手被拷着,便只能微微低头衔过饼干,舌尖卷起时轻轻擦过他的指尖,仿佛有电流炸起,小矮子的手蓦地松开,阿兰叼着一整块饼干朝他示意,“我只咬一口,你接一下。”
小矮子却说:“你都吃了吧。”
阿兰摇摇头,“省着点吧,你知道赛陀没有挖矿机,他们要下来只能用炸药,没有经验的人使用炸药只会越用越糟,救援时间会被无限拉长。”
他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即便在他原本的打算下是要在自己完全脱离爆炸范围且海登已经到达的全面准备完毕状态才引爆炸弹,但他没有料到达瑞会给他下麻痹神经的毒素,导致自己未完全脱离爆炸范围也没来得及通知海登就提前引爆炸弹造成现在的困境。
果然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再完美的计划也并非没有脱轨的可能,也许他不该再这么自负,因一次失误的代价可能就是珍贵的生命。
可是也仅仅只是一次失误而已,失误只会让他成长的更为迅捷,看清自己的渺小和不足,才有成长的更为广阔的空间。
然而小矮子一直不伸手接他嘴里的饼干,阿兰只能一口将整块饼干仰头含入嘴里,努力鼓着腮帮嚼碎之后咽下。
“再吃一块,”小矮子又递来一块饼干,
“你要撑死我吗?”阿兰侧头躲过,“给我水。”
小矮子却发出笑声,“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水了。”
阿兰瞥他一眼不语,小矮子便背过身,自己把那块压缩饼干悉悉索索的吃下肚,再转回身时又是全副武装的黑暗套装,与他正面对坐,相顾无言。
在黑暗的矿底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但阿兰会在心底默默计算时间,若此前那阵阴风时刻确实是夜晚,那么此时大约是正午。
又坐了几个小时,阿兰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小矮子的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同时抬起,定定的看他动作别扭的活动关节,
“压缩饼干不经水没有饱腹感,”阿兰说,“给点水吧,”
“求求你。”他补充。
小矮子没有动。
“根本就没有备用水囊,是吗?”阿兰语气平静,“饼干也没有了吧,解开我的手铐,否则我们在这里就是等死。”
“我不会解开你的手铐,”小矮子站起身和他直面,“我恨不得把你的脚也锁上。你现在只能和我一起等死。”
他比阿兰矮了半个头,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低而阴冷,听得出来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确有此意。
“为什么?”阿兰微微蹙眉,“伊芙,你还小,你不应该……”
这一声‘伊芙’一出口,小矮子就像触电一般全身一颤。
紧接着他扯下身上黑色的袍子和兜帽,露出其下苍白的肌肤,海蓝色的眼眸荡出极恨的光芒,
“我还小?小就应该任你玩弄,交往期间眼睁睁看着你出轨却什么都做不了,订婚宴上还要被你当众退婚,受尽羞辱!?”
阿兰无奈,“八皇子殿下,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也是雄虫,我们不可能结婚的。”
“那只是你用来拒绝我的借口!!”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出声,“我调阅了你所有的档案,没有一份不白纸黑字的写明你是雌虫!!你可以用任何理由拒绝我,哪怕你说自己是个同性恋,也比这么荒唐不可信的垃圾玩笑要让人容易接受!”
“……可是,”阿兰轻轻的说,“事实就是这样啊,我是雄虫,你也是雄虫,我们不可能结婚,没有未来,也生不出蛋。”
“你还在骗我!!”伊芙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禁锢在石壁和自己之间,“你直接坦白吧,你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你出轨我的哥哥,在这座监狱也和那些罪犯雌虫纠缠不清,你喜欢那种壮汉?你们做的时候谁上谁下?你应该压不住他吧?他弄的你很舒服?”
他癫狂的冷笑,“所以你总是拒绝我,哪怕我摘下抑制环脱光了衣服在你面前跳钢管舞,甚至流血!你都不看我一眼!!”
“我真是傻的透顶!!”他发出尖利的嘶喊,“我为什么要在媒体采访时对着镜头直说我喜欢酒红头发翡翠眼眸的政治家?我应该说这位政治家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婚者,目的就是为了拿到更高的权力!!”
阿兰怜悯的看着他,“……你要让我怎么说呢?伊芙,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表白,我当你是小孩子间的玩笑,你连续一个月邀请我共进晚餐都被我婉拒,最后一天我赴约,同你说我是雄虫,我们没有可能,我以为我已经同你说的很明白了,可之后的媒体采访你却在全帝国网民面前几乎是指名道姓的说喜欢我,那我还能拒绝你吗?如果我真的拒绝了你,伤了你的心,光是来自网民的舆论和皇室以及贵族的压迫,我的政治生涯就毁了。”
他有些嘲讽的勾唇,“你看,权力就是如此,当一个人用强权示爱施压,你连自己的婚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