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咬了咬口中的牛肉,太浅了。
从被方仪盯上,廖凡就有所察觉,甚至能分辨出方仪目光中惋惜和不满的情绪,有些期待他扑过来补上两下的场景,故意顶着半红不红的脸颊在方仪眼前晃。
方仪口中的肉不香了,油腻腻的盖在饭上,撇着嘴放下饭盒,不肯吃了。
廖凡骂了一句脏话,对着方仪做出认错的姿势,“也不知道我给谁找不痛快呢,想打就打,我还能挡你手不成。”
有了廖凡的首肯,方仪跃跃欲试的摸上廖凡的脸,早上的伤虽然印记浅了,还是疼的廖凡轻微偏了偏头,小小的偏头点燃了方仪动手的欲望,掌心抽在脸上的力度让廖凡身子一歪,缓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手…”
又是一巴掌,廖凡手撑在墙上才确保自己没摔跤,过重的力度让廖凡的脸色阴沉下来,闭眼熬过冒星星的几秒,睁眼直接把人压在床上,大手高高举起,身前的人目光惊惧,呼吸都暂停了。
一秒之后,廖凡的手轻轻落在方仪身后的软肉上,软肉被手掌包裹,害怕的抖了抖,“耳光打这么用力,你可真舍得,明天新生来,你存心要他们看我笑话是不是。”
方仪被吓到,缓过神来,眼圈里蓄满泪水,朦胧不清的躲开廖凡的视线,廖凡傻了,他本就是被这两下过重的耳光打出了火气,举手的时候没过脑子,也没想这人就被吓哭了啊。
“哎,岁岁、岁岁,你别哭啊,我…哪能真打你啊”廖凡慌了手脚。
“我没…哭”方仪倒是没真的哭,只是被吓到,眼角划过几滴生理性的眼泪,但是廖凡的慌乱反而被他抓到一个宣泄口,故作姿态的低下头去,小声念叨,“只是被你吓到了,我今天下手太重了,是我的不对,以后都不会动你了,你不要凶我。”
“…别”廖凡抓着方仪的手贴上发烫的左脸颊,“怪我没记性,吓唬你没够,打吧打吧。”
方仪掌心下是烫到发胀的面皮,瞳孔里是廖凡因为疼痛颤抖的睫毛,虽然心里想着该收手给廖凡个台阶下,生理上却抿着嘴唇偏头躲闪廖凡注视的目光,廖凡认栽的从床上支起身子,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极响极重,方仪仅是听着都觉得耳膜回响似敲钟一般,他急急的看向撑在床上的廖凡,手足无措的去摸他的脸。
“廖凡…廖凡…廖凡…”方仪一遍一遍的叫他。
廖凡自辱的这一下远比方仪之前打的要重,他在自己口腔内尝到了鲜血的腥气,能看到的光影明明灭灭,听到方仪的声音也是阵阵回响,足有半分钟,他才将这口气匀过来,对上方仪担心的目光,他安抚的揉揉对方头顶的软毛,“以后就以这个力度为标准,我再凶你,一次一巴掌,行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仪觉得自己玩脱了,随便今天换了谁,这巴掌都会打在自己脸上,可是他就是觉得,廖凡不会。
“我知道,我是这个意思,给你个保证。”
瞧着廖凡擦青的脸,方仪一骨碌下床从冰箱里翻出冰块,用毛巾包了,小心翼翼的贴在廖凡脸上。
“嘶,”廖凡冰的抽了口气,打过了也就没那么疼了,耳光就是这样,当时疼过后辱,这会儿反倒有心情逗弄眉峰打结的方仪,“要不别冰了,就这样吧,明天见新生刚好帮你立威了。”
方仪美眸一瞪,“我就这么爱打人?”说完又觉得心虚,滴溜溜的眼珠瞥向冰块敷着的患处,“我也没把人打成这样啊。”
“是是是,你只爱打我,只把我打成这样了。”瞧见方仪还要翻伤药,忍不住打断他,“就这么地吧,明天就没这么明显了,别折腾了。”
方仪不听,愣是压着人抹足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