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毓敏正在与自己新包的小鸭子玩皮杯时,她的老妈一通电话把她从灯红酒绿召回了现实。
原来是她的爸爸突发脑溢血,昏迷不醒了。现下家里乱成一锅粥。石毓敏的母亲现下没在q市,正在巴黎看秀扫荡,催着她快回去看看是不是可以让老头子交代后事了。
石毓敏醉醺醺地起身,让助理拿上包和披肩,嘱咐了在场的几个还在玩的小姐妹尽兴,又签了单后才靠在保镖的身上跌跌撞撞地被拥进了车里。
一路上开了车窗,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灯影人群,一边消散着酒气一边带着不知是怨怼还是害怕失去的迷茫情绪赶到了医院。
特护病房里守在石谦床边的,是陪了他几十年的贴身男助理。
这个陪包括各种意义上的“陪”,又或者,换句话来说,与其叫他助理,不如叫他小爸。
石毓敏来了,就换了她坐在床边。她盯着起伏着的心电图,淡淡地开口道:“何助,我爸怎么突然出了事。”
何助理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私人医生解释了:“石总应该是一时受了什么刺激,这才晕了过去,目前看来情况还算稳定。但是醒不醒得过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好说。”
石毓敏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仿佛一时间老得不成人样的石谦眼睛也不甩一下:“何助,听说我爸晕过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在场啊?嗯?”
何助理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老板这个漫不经心的长女,抖着声音试图硬气:“毓敏,你不能现在动我……石总万一醒过来没看到我,一定会生气……”
“啪啪”石毓敏不和他废话,击了两下掌,门外的保镖就进来把被吓得兜不住尿的何助架了下去。
一旁的医生调着输液管一边叹息着劝她:“小姐这又是何必,他也碍不到你什么。”
“他当然碍不到我什么,只是这些年我看不顺眼他这副假清高的样子很久了。一个我爸身下讨吃的东西,指手画脚我的婚事,竟然哄得我父亲这个老眼昏花的糊涂蛋把我嫁给贺家,别打量着我不知道罢了。”
说到这里,石毓敏刚刚喝下的酒又涌上喉头。她勉强压了下去,冷冷地“哼”了一声继续道:“他也不是没有私心,借着屁股上位时捞了不少好处。听说城郊别墅就有两栋,其他地方我还没派人去查,但并不算冤了他。”
医生在病单上签了个字,递给了石毓敏:“我不好置喙小姐的家事,只是现下一时半会石总怕是醒不过来,小姐还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怕什么来什么,还没看两个字,门外助理敲了门,担忧地小声道:“小姐,本家那边不好了。”
石毓敏将病单递了回去,随助理走到病房套间隔壁的会客室。助理刚把门关上就道:“二公子,把q市的几个堂主给制住了,还已经秘密处置了叁公子和四公子……”
她吓了一跳:“这么快?我父亲不是才晕过去叁个小时吗?”
“听说二公子不知何时和林家搭上了线,现下老宅小姐千万不能回去呀,夫人与小姐手头上还有20的股份。这一去,二公子定是要逼着小姐转手的,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枪。”
石毓敏凝神思索了一下,确实觉得不妥。外公家在w市,估计也才刚得到信,现下派人赶来也晚了,自己手上5的干股中看不中用,那边又是真刀真枪见血的厮杀,不好去蹚浑水。
石尔这平日不声不响的,一出手竟如此狠辣。虽说与石禅和石愢都同为私生子,但这魄力这行事,完全没法比。
不如走为上策,再釜底抽薪。
她脑子飞速地转着,决定还是先回贺家所在的x市。至于父亲……想来石尔还要用他来给自己一份名正言顺的身份,不会短了他的,于是嘱咐助理与保镖赶紧从q市撤走,从水路到x市。
叁日后,石毓敏在x市的常住的公寓里和自己的名义上的丈夫打电话。贺徳听到她打来的号码腿都抖了两抖,猛然想起岳丈已经昏迷不醒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妻子又凭什么这样气焰甚嚣,于是也敢还嘴了:“你想要我爷爷帮你们母女两,我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押你?总不能逼着石老爷子醒过来在遗嘱上写把石氏集团40的股份都交给你吧?”
石毓敏冷冷道:“这些年我们与你们贺家合作了多少项目,今日我与我父亲陷入危困之境,你们贺家难道就袖手旁观吗?”
贺老爷子不知何时接过了电话,温温和和地开口:“毓敏啊,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现在手上实在周转不过来。你父亲那边,左右不过是几个儿子闹腾起来,算是家事,我们插一手进去才是真正的乱了道义。”
“……我明白了,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勒掯您。”石毓敏不愿撕破脸,维持着体面,将话锋一转,“毓丰银行那边,我会打招呼的,让他们好好清清账。”
“毕竟我这也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您不会介意吧。”
贺老爷子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毓敏,我知道你一直憋着气想要在你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但有时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