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回到自己屋里后,望着窗外皑皑的雪景出了会神。
杨巍的第五个小任务名叫伉俪情深,任务简介也很简单——白头到老便是相守一生的幸福,而这个任务奖励的剩余天数足足有二十年。
“伉俪情深”这个成语是形容夫妻的,但她觉得,在杨老夫人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让她做杨巍的妻子的,甚至是妾都不可能。而且就连杨巍对她许诺的也仅是只有她一人,而不是让她为妻。
杨巍对杨老夫人的感情比卫渊对卫老夫人的感情还要深,她并不认为他能扛得住来自于一手将他带大的亲生母亲的压力,即使她真的达到了目的成为他的妻子,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喜她的婆母杨老夫人绝对有法子磋磨她、离间一对小夫妻。
她低垂了眼帘抱膝坐在窗前的短榻上,幽幽低叹了一声,气息如轻烟般在寂静的室内绕了绕。
况且,她自认没有肚量留在杨府中看他娶妻纳妾生儿育女过得和和美美。
距离年关还有不足一月时,几场大雪下得越来越大,有时一夜过去,街道小路上都积了一尺来厚的积雪。
就在百姓们都在担忧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雪时,离京百里远的阜华府急信来报,称半月的大雪将民众的屋舍压塌,涉及周边数个县城,数千民众流离失所。阜华知府大开府库,施粥建屋,但流民数众,成效甚微,死伤人员已有百来个。
乾元帝痛心于子民寒冻腊月之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特令右丞相杨巍带赈灾钱粮及人手,前往阜华救助。
杨巍领命,在出发前往阜华的前一夜,青黛替他将几件厚实的夹棉外袍、大氅放进他的行囊里。
他手握一卷书坐在烛灯下,眼角余光却一直跟着她,半晌轻轻咳了一声,待她看过来后,才端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盯着书卷上的字道:“今后这样的事,交给谨言便可。”
她勾唇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包裹绕到他身后,一把揽住了他的脖颈,贴在他背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娇笑道:“大人是怕累着奴婢?”
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本就娇嫩的嗓音更是惹得人心神具都颤了颤,一双骨肉匀停的玉臂环着他,坚实的背上是她绵柔香软的触感。
“形态懒散,成何体统!快放开!”杨巍的耳后根又红了,肃声命令道。
她才不怕他,一只小手从他的衣领间探进去,触着他温热的肌肤,削葱根般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轻拢慢捻,贴在他背上的两团软肉也跟着一同挨挨蹭蹭。
“明日要早起,”他身躯一震,感觉到下身的孽根隐隐抬起,忙一只手抓住了她作乱的细腕,低斥道,“莫要胡闹!”
少女撅了撅嫩红的唇,手腕被他箍住无法作妖,便将脑袋凑到他耳后,湿濡柔嫩的唇瓣胡乱亲着他那块泛红的皮肤,声线甜濡,“大人真的不要奴婢?”
杨巍控制不住地低喘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脑袋,扭头去看她。
少女面若芙蕖,眉眼精致迤逦,猫儿似的杏眸微微眯起,既妖又媚,像极了勾着正人君子沉沦的妖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清朗的嗓音夹着嘶哑,声音小得不得了,“待我回来。”若是碰了她,保不齐这一整晚他都不用歇息了,明日还有极重要的正事,不容他耽搁。
“嗯。”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的杨巍没想到这回她居然就这般乖乖地应了,收回了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手,端正坐在了一旁的东坡椅上。
她浅浅笑着,黑眸中似盛了莹然碎玉,晃着浅淡的光泽,神色是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的柔和乖巧。
她说:
“好,奴婢等大人回来。”
赶到阜华府的时候,杨巍发现这里的知府在事发的第一时刻已尽力做到施救,如今救援已是井井有条,待到他带来的钱粮人手补上赈灾的缺口,受灾的百姓已被安置得差不多了。
他又下到阜华府周围的几个县城看了雪灾的情况,这里的灾民大部分被转移到府城了,只有些死亡的家禽未曾及时处理。
大灾之后怕的便是疫症,虽是冬日,但杨巍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让带来的人手处理了家禽尸首后,他又回到了阜华府,作为临时的居所房屋已经在流民和征集来的壮丁手中搭建起来了。眼见着一切秩序井然,已无需要他的地方,杨巍便赶在大年叁十的前一日回了京城。
一路上为了赶时间,他没坐马车,迎着风雪直接骑着马过了城门,先入了皇城向乾元帝回禀后,径直出了宫门。
街上的商铺大都关门闭户准备着除旧迎新,只有些挑着担子的货郎还在走街串巷,希望于年前做成最后一笔生意。
杨巍路过一个挑着几排木簪和胭脂水粉的货郎时,忽然拉住了缰绳,盯着其上一支雕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簪头的木簪不语。
货郎见来了个衣着非富即贵的青年,忙使出叁寸不烂之舌夸赞自己的货物。
“大人可是要买来送给女子的?那您的眼光可真好,这木簪的用料是顶级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