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可疑的速度吃完了饭,丽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用余光瞟着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结果他居然开始收拾有些狼藉的桌面和地板。
她有些意外还有些发笑,故意开口道:“放着吧,你可以走了,我去把你的衣服拿过来。”
“”劳埃德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你说的每天检查,不是骗我的吧?我明天还要过来吗?”
丽兹耸耸肩,无所谓道:“对呀,骗你的。其实是两天一次。”
真不知道要不要信
劳埃德本来应该生气的,但他情绪复杂地看着她,烛光在她领口的肌肤铺上一层暧昧的暖黄,他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沉闷地哦了一声。
丽兹不拆穿他,头也不抬地从他身边走过,把他的衣服拿过来,接着窝在一边的小沙发里玩手机。
原本以为她馋他身子,至少会抬头看他穿衣服,结果也没有,些微的失落情绪涌上心头,劳埃德轻咳一声,丽兹这才抬头,眼神问询他还有什么事。
劳埃德有点尴尬丢脸,结巴着说了一句:“那我走了,再见。”
再什么见啊?!
男人坐进车里,懊恼地回想女人的反应,她是真的惊讶,但她依旧什么都没说,竟然温和地笑笑,挥挥手让他自便。
怕在院子里待的时间过长显得更加奇怪,劳埃德将车开上大路,将心里莫名其妙的被抛弃感压了下去,却又涌上了一股经历人生巨变的茫然。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工作呢?难道这个女人心里,他还比不上怀特吗?
还有怀特,他身上装着这个人的东西
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之后,劳埃德猛然一惊,他的原则呢?
恐怕这样可怕的一天经历下来,他这个人也被那疯女人扭曲了。
心思纷杂的男人将车开回公寓楼下,进门的瞬间恍若隔世,他有些木然地回到公寓,洗澡换衣,躺在床上。
等他终于想起来找出手机,才发现下午有沃克的好几个未接。
“喂?杰森?”他回拨过去,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沃克。
“喂?柯林吗?”是沃克的妻子玛丽莲。
他听到电话那头的哭腔和解释,脑子木然地听见自己回话说马上到,接着抓起钥匙下楼。
是下午给他电话后的不久,沃克开着警车回城区,突然失控加速撞向桥索,车子掉下桥后,副驾驶的警员当场身亡,沃克则被送至医院抢救。
“沃克警官的家属?”医生走向玛丽莲,询问道:“病人没有心脏病史,请问警官最近有没有向您透露心脏不舒服?”
“没有过。我丈夫很健康的”玛丽莲擦着眼泪回答,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劳埃德面色发白。
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简单推测道:“可能是掉下桥的原因对不起,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劳埃德坐下来,不敢回想傍晚的某一幕杰森是个警察,没有任何疾病,怎么可能因为车祸掉下桥就心脏病发?
是他干的吗?
不,是她干的!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地想擦拭,玛丽莲在他身边坐下。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玛丽莲突然站起,紧接着一声悲鸣传来,劳埃德才木然抬头,只见医生拍了拍哭泣的女人,接着对他说了一句抱歉。
他本来应该去安慰玛丽莲的,但他拔不动脚,愧疚催使他想逃离。
那个女人,在他离开时那温和的笑意,现在想来是多么地恶毒,那个恶毒的巫婆,将他戏耍玩弄,引诱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居然后来还觉得她有点可爱
劳埃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根几欲呕吐。
“先生,你没事吧?”一位护士见他面色不好,上前询问,劳埃德本来想拒绝,但他看到了护士身旁的医疗推车。
“抱歉,我的朋友刚刚去世”
护士见他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士眼含热泪,不禁上前扶他坐下,关切道:“节哀。有什么我能为为你做的吗?”
“谢谢”劳埃德接过对方递来的纸巾,顿了一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杯热咖啡?”
“当然可以。”
劳埃德迅速地翻找着医疗推车里的药品,趁护士还没回来,将车上的安定注射液和针管塞进口袋里。
等他终于离开医院回到了别墅附近停下,口袋里的药品已经被他吸取进注射器里。
忍住翻涌的愤恨憎恶,他整理好心绪,在别墅大门停下。
按下门铃,丽兹的声音传来:“喂?”
“主人,是我。”
“柯林?你怎么回来了?”
劳埃德深吸一口气,有些羞愧地问道:“我想问问你,我比怀特哪里差了?”
对讲机那边一声轻笑,丽兹似惊讶似了然:“怎么了?”
“没什么”像是纠结,劳埃德沉默了一会,问道:“能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