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却是顿了片刻,旋即又大笑起来。
午时。
等萧韫将阿圆送回家时,褚家夫妇已经心急如焚地在门口等着了。
他们也听说了南城湖畔的事,正等着女儿回来仔细盘问,见是萧韫送人回来,褚大人再三谢过之后,才拉着女儿进门。
进门后,褚夫人却没急着问女儿话,而是拉过丈夫:“老天,适才那人便是沈公子?”
她惊讶道:“京城居然还有这等风姿卓绝的后生,实在难得。”
褚大人莫名地与有荣焉,摸了把短须道:“若不是年纪大了点,我都想招他做女婿。”
阿圆:“”
而萧韫这边,出了梨花巷便问道:“万寿寺那边情况如何?”
陈瑜禀报道:“一切按殿下计划行事,鄂国公的家眷伤得不轻,其中有人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想必贤贵妃宫里已不得安生。”
萧韫不紧不慢地把玩扇柄。
扇柄上嵌了块极其精致的和田白玉,而此时,他拇指轻扣,美玉弹出,露出里头的机括来。是一根细长的针,只需再轻扣美玉,那根针便可犀利地飞入百米之外,见血封口。
萧韫每年清明皆会去万寿寺给亡母上香,然而几日前,他得到消息三皇子收买江湖刺客埋伏于万寿寺刺杀,他便将计就计。
今日提前改变了日程,并安排人乔装成三皇子的刺客混入其中,又设计引鄂国公府的车马经过。
刺客分不清情况,将鄂国公府的家眷伤了,若鄂国公得知此事乃三皇子所为,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三皇子在信国公一党的支持下,羽翼渐丰,前些时日还有人上书奏请三皇子掌职。
此事对萧韫极为不利,若三皇子掌朝涉政,那信国公下一步则会拥护他入主东宫。
为阻止此事,萧韫不得不借用鄂国公之手。鄂国公乃开国功臣,连皇帝都要敬三分,且极其护犊子,估计接下来弹劾三皇子的折子将如雪片纷飞。
今日之事,三皇子及其信国公一党必定焦头烂额。
萧韫摩挲了会扇柄,倏而将玉按回去,长睫掩住了眸子里的阴郁。
“鄂国公府昏迷不醒的是何人?”
“乃鄂国公嫡亲的第六位孙子,公孙琰。”
萧韫淡淡道:“那就别让他醒了。”
陈瑜心头一震,赶紧应声:“是,属下立即去安排。”
公孙琰命数该如此,平日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倒是死有余辜。
萧韫继续吩咐道:“派人把三皇子的罪证送到鄂国公手上,要不动声色。”
陈瑜领命:“是。”
“顾景尘在何处?”
“丞相府。”
“那现在就去相府一趟。”萧韫拉下帘子,坐回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