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珊:“……”
云闲也发觉不对了。压迫感不大,甚至行动看上去有些缓慢,不知道姬融雪走的什么路数,她跃至半空,手捏剑诀,几把灵气虚影之剑正在缓缓凝结,不到瞬间,便被直接打断。
虚影破碎,姬融雪站在正中,缓缓将腿收回。
她似乎解开了什么禁制,除了那条手臂之外,体表之上开始浮现出金光,黑瞳逐渐泛出琥珀之色,神情也缓缓冷了下来。
依云闲看来,就是突然变得没有那么善良了。
果然,禁制一开,姬融雪的速度和力量又得到了二次爬升,云闲躲闪不及,差点被一爪子拍进地里抠不出来,额角冒汗,终于心里有了点底——
直到现在,云闲还可以和她诸多周旋,步步相逼,甚至寻得机会制造一些伤口,但随着比试拖延继续,姬融雪精力不减反增,比起一开始的气势不知拔升了多少,下手也狠厉许多。
云闲第三次与她的利爪擦肩而过,反手一剑柄敏捷地击至她的锁骨。位近胸膛,这位置巧也不巧,被击中了后不会有太大损伤,但会只要是人,便会克制不住地一瞬间剧痛停滞,但姬融雪被直直击中,竟然半步未退,继续呼啸而来,脸色丝毫未变,冷漠地让人心惊,仿佛压根察觉不到痛觉。
那只已经开始疯长茸毛的毛绒绒大爪子在云闲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带有不管不顾的千钧之力,云闲看样子是避不开了,身后诸人惊呼,祁执业脸色一沉,飞身上前,那一直关注着战场的锻体门弟子便及时出现在她身前,伸掌接下了这招。
云闲攥在手中的最后招式戛然而止,她听到了一声闷哼,和咽血的声音。
“大小姐。”那健壮男人说道:“已经结束了。”
姬融雪:“……”
她像是用了些时间来分辨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迟钝地将手收回:“嗯。”
也就是这时,她脖颈往上攀爬的纹理才一点一点隐没,稳定地被项圈吸收着。
云闲站起身,经此一战,也差不多明白了锻体门的路数。
狂战士啊这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受伤愈深能力愈强,当然,应该也有副作用,越到最后只能用本能行事,敌我不分见谁都呼呼抽大嘴巴子,难怪锻体门众人看上去都如此扛揍,外防敌手内防队友,可不得皮糙肉厚么!
“我输了。”输了就是输了,云闲将玉玺递过去,道:“给你。”
姬融雪一言不发地接过。
她手上已然有了两块玉玺,一白虎一玄武,现在看来衤糀,两块玉玺散发的光晕有着微妙的不同区别,上头篆刻的字迹也不相同。
云闲有些担心,未雨绸缪地转头问方才接招的健壮男人:“她现在还能说人话吗?”
健壮男人:“?”
“能。”姬融雪的嗓音有点沙哑,瞳仁转黑,朝云闲面无表情道:“柳世对武学颇为痴迷,杀戮刀挑尽天下敌手,唯独只跟我打了十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云闲道:“万一下一场就是最后一场,那就亏大了。”
难怪刀宗不怎么敢惹事,别人的不要命是心理性的,她这种不要命是物理性的。
姬融雪感叹:“已经很久没人跟我比试过了。”
云闲:“所以你一开始喂招和指导是怕我反悔跑路吗?”
姬融雪冷冽微笑:“这叫,‘放长线,钓大云’。”
方才热乎起来的场面瞬间如坠冰窖。
众人:“…………”
云闲:“…………”
我云闲真的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被烂谐音梗创到精神恍惚的云闲回到了自己的小队里,众人皆紧张无比地围上来,顿时拂去了一身寒冷,感受到了一些仿若春天般的温暖。
乔灵珊抿唇道:“能坚持一刻钟已经很厉害了。”
祁执业:“啧。你为什么不用那招?”
风烨:“啊,血血血,血血血血,布布布,布布布布……”晕。
薛灵秀刚让风烨闲着没事不如来当助手,怎料此人上工时间如此短暂,顿时无言:“……手拿来。”
云闲已经习惯瘫着被扎各种针了,还在琢磨:“薛兄,方才一战,你有没有找到机会?就比如说我被打吐血的时候,你一个闪身过来,提针便治。”
薛灵秀没什么表情地把她脸一裹:“然后双双吐血。”
众人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写实的画面,脚趾不由开始蜷缩。
这也太丢人了。
锻体门那边依旧是沉默着动作,包扎、处理、敷药,不知姬融雪对玉玺采用的是怎样的方法,现在持有玉玺的两名弟子被保卫在行列正中,如有异象,随时可以将东西四面八方传递给下一个人选。
祁执业看着那方人马,突然道:“我此前还未脱离佛乡时,见过刀锻二门对垒。”
“什么?”云闲垂死病中惊坐起:“已经打过了?结果如何?”
“刀宗输了。”祁执业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