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珊也有些担忧:“萧前辈一人孤身前往北界,也不知遭遇了什么。”
云闲叹了口气,把那封家信拿出来看,越看神情越安详:“……”
萧芜在北界搜寻刀宗和魔教勾结的有力证据,没被刀宗的人抓住揍,如鱼得水,反倒是不小心遇到了自己少年时期的死对头。
死对头就死对头,可那都那么久了,一般人早就一笑泯恩仇了,说不定还会怀念一下往昔,回忆一下青春。但萧芜不行。她眼看对面曾经的清俊少年变成了油腻男人,更是无情嘲笑,乐到不行,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打又暂时分不出胜负,突然开始攀比起各自的孩子。
战况异常激烈,大致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我女儿四方魁首!以后的第一剑修!”
“我儿子绝世天才!小小年纪已经出窍期!”
“我女儿性情开朗大方活泼善良,人缘好到不行!”
“我儿子广泛交友,四界都有人脉!”
“我女儿敢孤身一人下山!”
“我儿子敢一挑五!”
“我女儿元婴期暴打分神期!一人对打一个国家!”
“我儿子敢吃屎!”
“你儿子敢吃屎也没用!我话就放在这了,这次的天阶任务绝对又是我女儿赢!垃圾!垃圾!!”
萧芜吵得激烈,没注意,一脚滑,不小心把脚踝给崴到了。
果真是小伤,无恙。大师兄从来不说谎。
乔灵珊看了都沉默:“…………”
萧芜是那种没事绝不会写信的性格,果然,今日来信,是众目睽睽之下话放出去了有点心虚,让女儿一定要多多努力,千万不要打老娘的脸,随信还附带了一根油纸包着的冰冻糖葫芦以示讨好。
云闲把信收进储物戒里,糖葫芦拿出来啃,心想,娘亲,你怎么这么幼稚。
众人一路前行,终于在成片成片的荒郊中看见了红色的屋顶,再往前去,竟然是一座小庙。
在这种一看就没什么人的地方突然有一座庙就已经够可怕了,这屋顶还是血红色的,姬融雪脚步一僵,云闲拍拍她炸毛的爪,道:“大小姐,你若是有点害怕,那我走前面吧。”
姬融雪并不是喜欢推辞的性子,走到了云闲身后,道:“打架我去前面。”
她不是怕鬼,更不是怕灵体,她只是比较怕那种突然蹦出来吓人的东西。真出来了,看见了,也就好了,但这样风平浪静,总让人心头发毛。
“宿师兄不是说他到的地方是河边么。”乔灵珊怎么看也看不到河,凝重道:“难道给每个人指的路都是不一样的?”
风烨小幽一默:“可能是门被大师兄吓跑了。”
祁执业先走了过去,然后朝众人扬声道:“无事。这是佛庙。”
一行人齐齐松了口气。
知道里面供的是佛,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很多了。
云闲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杂草,走进破败的庙堂中,胸口的木制佛像依旧发着温和稳定的金光。她抬眼看,香炉里一片灰黑,功德箱内结满蛛网,供桌上的馒头都已经快变成化石,干巴巴倒在一旁。时间太长,就连苍蝇蚊子都不愿来了。
“祁道友。”云闲伸手拜拜,嘟囔道:“是不是说不可以直视佛面啊?”
“师父说最好不要。”祁执业道:“但直视了也没事吧。佛祖难道会因为你看了脸就发怒?”
“只要心不存侮辱不敬之意,就无事。”
和尚都这么说了,云闲抬起头,看向了那尊并不特别高大的佛像。毕竟是小庙,住不进太大的佛,佛像的铜色外表已经被剥落风化,露出之下惨淡的颜色,但还是唇角微扬,一派柔和。
云闲总觉得自己某一时刻跟祂对视了。
大家都乖乖排队拜拜,姬融雪道:“其实北界也有一些风俗家仙传统,狐黄白柳之类的,但我没有特意去了解过。”
薛灵秀道:“我只记得,南界商船要下水,有拜妈祖的习俗。但更像是图个心安。我不太信这些。”
云闲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说来惭愧,她和乔灵珊一般都是只有夫子开始抽背的时候一阵狂祈福,什么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王母娘娘保佑千万不要抽到我,可以说非常功利了,若是真有神灵,大概也是不会理的。
众人出庙,又按照方向走了一阵,才不出二百米,又是一间佛庙。
和之前的不是同一间,但同样破败,墙皮都掉落了。
再走三百米,又是一间。
云闲都感觉不对劲了:“祁执业,虽然我不了解佛门,但是这么小的地方需要建这么多庙吗?”
祁执业眉目微深,缓缓看向四周,“不会。”
一山不容二虎,建庙也是同样,别说在这么窄的地盘挤这么多庙了,就连在庙中请多座神像,也要注意神像间的亲疏关系,两神压根不熟你硬往一个庙里塞,当晚就要托梦来劈你。
众人走进了第四座庙,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