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魔人只敢在此边缘活动?
“到了。”妙手门的宗门迅速出现在眼前,薛灵秀一拍折扇,道:“我得让掌门往北边村庄处多派些人去护卫。那里都是老弱妇孺,放着太过危险。”
出乎意料,今日大殿里仍有贵客到访。
云闲抬眼看去,主位上仍是坐着黎建业。近几日几乎未能合眼,她眼下本就折损气色的青黑再添几分,更显病态。
旁座上则是一位富态儒商,眉眼慈和,微微蓄须,正在说些什么,云闲尚不知自己是否该听,就见着黎建业朝自己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于是落座,听这二人你来我往地互打机锋。
南界的商行一直以来都由妙手门占绝对主导地位,但再如何的庞然大物,也做不到面面俱到。观这般接待架势,这位儒商手下势力也不容小觑,但云闲在旁听了半晌,只觉得此人话里话外都带有蹊跷。
无论怎么加以粉饰,险恶的目的仍是一戳即穿。
此人语气恭敬,上天入地恭维了一番,最终目的便是让南城的水运之路解封,若只是解封,那还算得上合理,只不过听他意思,甚至是想要接管水运管理权力。
别说黎掌门了,云闲都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
水生财,南界货运连绵不绝,百分之六七十都靠水运。若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给了他,和自斩一臂没有任何区别!这人是来挑衅的么?
黎建业并未动怒,神色依旧平淡,掩唇咳嗽两下,不动声色道:“杨道友是在开玩笑么?”
姓杨的儒商拂须,不明意味地笑了笑,陡然换了个话题。
“现今,南城内好像怪事频出啊,黎掌门定是很劳累吧。”他笑眯眯道:“虽然妙手门实力强劲,一手遮天,但有时候,说不定也需要在下这种小虾米帮帮忙,不是么?”
“哦?”黎建业淡淡道:“阁下若是小虾米,那这世间虾米的胃口还当真是比天大了。”
杨儒商见她云淡风轻的脸,似乎无论风云都无法使她变色,腮部不着痕迹地咬了一咬。
“依黎掌门的意思,便是一定要与众人对着干了?”杨儒商道:“劳民伤财,又不肯说是什么缘由,难道你妙手门真当自己是南界之主?即使真是,也没有这么个说法!”
黎建业微敛神色,提醒道:“你失态了。”
“成仙散,必须剿灭,不能流出分毫。南城,还是要封,封到事件结束。”黎建业口吻强硬几分,缓缓道:“若是有什么不满……那也只能请诸位再多包涵了!”
杨儒商临走时,火气异样地熄了不少,甚至还不着四六地嗤笑了声,这才转身离去。
“妙手门……”他仰天大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极解气的事情:“哈哈!”
云闲看他那副嘴脸,就忍不住想,原来薛灵秀能阴阳怪气得不讨人厌,也是一个极大的本事。
人走人来,儒商走了,云闲一行人上去,拣着要紧的事说了。等候了不少时间的黎祖奶奶带着黎愿,把药端上来,道:“黎大,先喝药。”
“先放着,我一会儿再喝。”黎建业闭眼听着,看不出喜怒,只道:“我知道了。”
“药丹?”黎祖奶奶算是听明白了,在那横眉竖眼,便是一通怒骂云霄:“哪个冚家富贵的畜生?!这种棺材板钱也要赚,不怕来日自己得病没人治,被魔拿去吃啊!!”
薛灵秀默默捂住了黎愿的耳朵。
“祖奶奶。”黎霸图耳朵被震得生疼,她用小指挠了挠,道:“自然是魔了。方才云小友说了那画舫,我立马遣人去,现在也魔去楼空,就留下来一条空船。这事情非同小可啊。”
“非同什么小可?这不是很快就能解决的事情?!”黎祖奶奶道:“要吃就让他们吃个够,抓个人来免费给他吃!想吃多少吃多少!都让大家来看看,这人会变成什么样!”
薛灵秀道:“现在要紧的是,那药丹是否真的能治人。不,重点已经不是能不能治了,而是他们信不信。”
黎祖奶奶默然片刻,又中气十足道:“这还不简单?谁是医修,自然听谁的!他们哪里懂这个丹能不能治?用妙手门的名誉担保,这东西是假的,他们还敢吃?!”
“……祖奶奶。”黎霸图苦笑道:“妙手门早就说了多少次成仙散不能吃,你看他们还不是背地里吃得欢?”
“那这样。”黎祖奶奶又道:“你不是说遇到魔人?把魔人的尸体挂出去示众。”
黎霸图:“化为灰烬,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黎祖奶奶:“总有人看到了吧??”
“目击证人,目前,一个挂着鼻涕的六岁小孩,两个老眼昏花说话都结巴的老人。”黎霸图道:“这几人说,会有人信么?”
“……”黎祖奶奶道:“那这样较快些!你叫几个妙手门弟子,假扮成入魔的人,在街上闹事,好好吓吓他们!!”
“不行。”黎霸图:“若是被发现端倪,此后我们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