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空武功出自丘山周派,功底与武技都不低。他若有心藏,是不可能露出马脚的。或许,真有这么凑巧的事,这柜子的榫子松了?
“完事了?”李肃问向秦洞天。
秦洞天:“嗯,王姑娘晾晒还算得法,热敷药材没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敷疗,我回去后,再熬些药膏,配合着敷于患处,再有,口服的煎药,我也一并配好。到时让府上派了人去取就行。这些都是可以存放的,一次可以拿月余的量。”
“多谢秦居士。”侯府几人同时感谢道。
送客出去的自然是侯爷与府上公子,王承柔只需欠欠身,分别与李肃和秦居士拜礼相别,就算是送客了。
待人都出去后,王承柔叫了一声:“清心。”
清心心领神会,马上出去关院门,遣开人。
“你也出去。”王承柔把清香也叫了出去。
清香不解,清心回来后,拉着她不让问,一路把她拉出了正屋。
王承柔紧张地要去拉那扇柜门,忽然发现手中还攥着李肃迫她拿的纸张,她赶忙把纸张揣进袖里,然后才去慢慢地打开柜门。
里面迎接她的是一张带笑的脸,真是张宪空,他道:“下次我们换个法儿调皮,至少不能再做这种陷你于不利的事情。”
王承柔一直在担心李肃给他的那一掌,还没来得及去想今日这事张宪空会作何感想。她会不会怪她出了馊主意,会不会觉得正是听了她的话,才把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
她万万没想到,张宪空会这样化解她的愧疚与羞耻。
王承柔心里百感交集,最后只化作一句话:“张宪空,他打疼你了吗?”
张宪空从柜中出来,他道:“不疼,除了有点憋的慌,我什么事都没有。”
王承柔顾不了那么多,她上手攥住张宪空的衣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觉得他没有骗她,他好像真的没事。她不懂武功,难道李肃那一下真的只是拍了下柜子,根本没有隔山打牛的本事。
在看到他无事后,俩人都知道此地这不能久留,王承柔道:“那个秦名医来了,母亲的病装不了几天了,我过几日可以出府去。”
张宪空:“知道了,有事你跟你兄长说,王兄会把话带给我的。那我先走了。”
王承柔:“等等,生辰康乐。”
张宪空笑着点头,那份满足的笑,能让人感同身受,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张宪空一边往后退一边说:“这是我过的最刺激最美好的生辰。”
王承柔上前两步:“还有,”她说着朝一侧而去,从地上捡起被她亲手扔到这里的腰带,虽根本看不出脏迹,但她还是小心地拍打着。
张宪空:“给我的?你做的?”
王承柔双手递给他:“嗯。本想铺平褶痕,弄个盒子装起来再送的,但现在你马上拿去,我心里才踏实。”
张宪空同样双手接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喜欢缝制它的人,他觉得这腰带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腰带。
他的手刚一触到腰带上,王承柔忽然按住了其中一只:“这是什么,是血吗?”王承柔这才看到,张宪空所穿的黑色衣服上,袖口位置上有一块血迹。
张宪空把手抽回:“没什么,是上次抓贼时,碰到的对方的血,这次出来的急,没来及换件新的。”
王承柔还是有点疑心,但看他说话的样子,确实与平常无异,别说是受伤,一点不舒服的表现都没有。
“不能在此耽搁时间了,你父兄马上就要回来了。”说完张宪空把王承柔送的腰带揣进怀里,冲她挥挥手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屋中。
张宪空说的对,他刚走,父亲与哥哥就重新回到了她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