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张安眠的孩子,这一次王承柔必不会再走老路,只要那孩子在一日,她就不可能舍了她,舍不得孩子,也就舍不得人世,就得好好地给他活下去。
这一世,他要与她白头偕老,寿终正寝。他要死在她前面,她得给他戴孝守陵。
王承柔眼见着清心与眠眠被管青山与阮雯带走,她想冲过去,但李肃把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完全限制了她的身体与行动。就在刚才,一个逃走的机会摆在眼前,拥有过希望却再次失去,这种绝望更令人难受,悲意漫上心头,王承柔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李肃听着她悲恸的哭声,顺着她的劲儿,慢慢地蹲坐了下来。
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味道,她的体温,手臂越收越紧,煎熬了三年的,不,煎熬了两世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还在,她又回到了他怀抱,他们还有机会。真好。
李肃轻声喃语:“嘘, 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嘘……”
他一下下哄着, 把人围困在怀中, 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带着温柔与小心, 不掺杂一丝情,。欲,如捧着易碎的珍宝。
他任王承柔哭泣, 耐心十足。他知道她需要宣泄, 待她哭声越来越小, 慢慢平静下来后, 李肃抱她上马,同乘一马。
王承柔如李肃想的那样, 一番彻底的宣泄令她平静了下来。她暗暗告诉自己, 就当这三年的好时光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也该醒了。
李肃一点都不着急,银龙在他的控制下, 慢慢地踱着步,颇有点同乘同游的意味。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个疯子缠上。”
面对王承柔突如其来的质问, 李肃不急不躁, 他道:“我不是疯子,我只是病了,病了好久。”
他跨过两世, 两世的记忆重合, 上一世, 她离开, 他独活的七年,漫长的像是永无尽头,他万念俱灰,想用精神拖垮身体,他残暴无良,喜怒无常,想要有人忍不下去杀了他,但他从来没想过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因为,哪怕是王承柔不在了,他也要赌这口气,他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人生行到山穷水尽,生途俱灭时,也不可做那自戕之事。
王承柔缓缓地道:“病了就去看医,就去吃药,这不是你伤害我的理由。”
李肃:“我没有伤害你,我希望你长命百岁。”
王承柔:“可你令我痛苦。你明明可以放过我,让我不再痛苦,而你却不愿这样做。”
李肃:“痛苦?我也有。你也明明可以不让我痛苦的,你同样不愿那样做。我们,彼此彼此。”
“彼此折磨吗?我不明白。”
“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我这一世可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有伤害过你,可有负过你?明明一直都是你在伤害我,你抛弃我,嫁了人,生了孩子,但凡能害到我的事情,你都不遗余力地去做。为什么这一世都这样了,你还在怪我,只怪我?”
“呵,”王承柔似笑不笑地发出一个气音儿,暗道,她跟个疯子试图讲道理,莫不是她也疯了。她闭了嘴,也闭上了眼。
李肃接收了皇宫,对于国号、等等登基事宜,还有一些重要且繁琐的事情,他都交给了官员、属下去办,不现上一世夺位后,意气风发亲力亲为的样子。
权势、帝位,家族的荣耀,上一世他看重的东西,于现在的李肃来说,已不重要。他只是需要这些,需要这些作为资本,来帮他铸造可以一辈子困住她的世界。他是王,他有权,他就是世界,她只能在这个世界里生活。
李肃把王承柔安排在了元尊殿,这是皇后住的地方。王承柔从下马开始,就一直被李肃牵着手。
安排完张安眠与清心的管青山回来复命,看到的是只背影就十分赏心悦目的一对壁人,他们肩并肩,手拉手地站在元尊殿的大门前。管青山不敢打搅,他虽然三年未见主上,但也知主上为了这一日等待了多久。
李肃:“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是你的新家。”
王承柔:“我以为,会是冼尘殿。”
李肃:“冼尘殿我会封掉,这里随你改造装饰,按你的心意来。现在万事待办,待一切落定后,你挑着你满意的,召进宫来服侍。”
李肃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让清香算个好日子,两个月内,大婚与封后大典同时进行。”
为什么是清香?这是王承柔的疑虑,但她没有问,因为她被李肃所说的大婚惊住了。
她看向李肃:“一个被囚之人,何来
的皇后之尊。李肃,你在丢你新朝的脸,你祖宗的脸,你知道吗。哦,对了,你为了满足你的私欲,是不在乎这些的,连我这个当初故意烧掉国公府祠堂的人,都能被你封为皇后,你是要气死你李家的?列祖列宗吗。”
李肃握着她的手在收紧,王承柔感受到后,挑衅地看着他,不是一直在装温柔吗,装不下去了吧。
李肃眼里的笑意退了下去,他道:“你永远学不会听懂我说的话,王承柔,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