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舟盯着那本书,"这是竹雅居的沉渊录,你从何而得?"
"竹雅居传承的儒门一派,大概五千多人,我路过看着那山掌老头的笔不错,借看一眼都不给,出于万般无奈,为求自保,不小心顺手给灭门了……"
不系舟瞪大眼睛,刷刷刷潦草字句杀去,幽冥王拂袖破开,"对,就是像你这样,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土木你看中原人都好没礼仪。"
"就是你害死父亲母亲的!你这浑蛋!"
"不系舟住手。"
尽吾恩一扇刷然,横在二人之间,幽冥王笑道:"对对,住手,你打不过我,别白送命,你的手已断,头断可无法装布偶呼吸喔。"
乐天怒道:"你够了吧?要杀要剐,何必如此羞辱人?!"
不系舟的无墨笔被压在扇下,提气啪往上挑开扇柄,纵身左手笔锋写出碑帖,就在诛仙刀横劈出,无墨笔往上一拋,左爪探出要去抢书,幽冥王一刀挥出,刀锋削过不系舟的脑袋!
"不系舟!"
"孤芳楼主就是君天谣!"
不系舟命悬一线,刀与手皆停,诛仙刀刃贴在细白肌肤,儒士额角斗大汗珠啪滴落在那雪亮的刀背上,乐天站得远,无法即时救援,慌的只能一直看尽吾恩。
幽冥王有些兴致道:"你刚刚说孤芳楼主就是君天谣?"
尽吾恩道:"我会替你去孤芳楼确认此事,不过我推算之事,除了本尊亲口说是,其馀在无出入。"
幽冥王将书往天际一甩,霎时雷鸣大作,收刀瞬间与土木化为黑烟-
"尽姑娘,我先走一步,别死,不然我会难过你的消香玉殞,大概吧。"
乐天发洩怒火一剑劈开地面道:"浑蛋,有种别走!"
头挺乌云密布,轰然紫电劈落而下,黑羊皮书快速翻阅,密密麻麻字跡,乐天隐约抬眼见到"沉渊录"三字,眼见灭门仇人逃脱,不系舟怒不可遏持笔衝入黑雾,尽吾恩怕他衝动误事,一腿站立不稳,却是拉他不住。
不系舟怒火中烧,一时内功暴涨,劈手撞开尽吾恩,书中灵力四射,就在不系舟与尽吾恩被吸入书页之中,两人同时被强大的掌风激盪飞出,身子稳稳落回地,出掌的人英俊的侧脸蒙上一圈灰暗,眼神对上尽吾恩时,充满繾繾温柔,尽吾恩一阵激盪喊道:"乐天!"
书页投下一片无边灰暗尘埃漫天,泰山压倒的巨大气压袭击,他被吞噬在一片黑暗中。
荒芜的海岸线,海黑,天灰,大雨滂沱,打的哗啦啦响,江水倒流,从天顷洩,乐天浑身湿漉漉,站在礁岩上,最后一幕是看到那本黑书,是心魔大雾一样的幻觉?
可他在里面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一般的湖面之景,这难道是……
这难道是……!!!!
半晌后-
不知道是什么,喊了几声没人,"尽姑娘,不系舟,我被困在书里,你们在哪啊?!"
"怎会,怎会有这种玄妙之事?我跑到书里面了,神仙哥哥你听过这种事吗?不对吼,顥苍君就是神仙哥哥。"
以往独自一人时,遇到新奇之事,他心中就会想着神仙哥哥会如何自处,如今身分明朗,内心仍不习惯改口,望着黑海看不出所以然,他转身走上栈道,四周是渔村,渔船载浮载沉,脚边几条腐烂死鱼,紫色鹿叉的闪电劈下,轰轰不绝。
"这到底是哪?这海太大了,望不到尽头,喂喂,有人吗?尽姑娘哪,你在就好了,你什么都知道,定能带我破书而出。"
说不定他两在外头想法子帮我脱困呢,我必须好好努力,不能让尽姑娘太劳神伤心,她会担心我吗?
乐天突然后悔没有多多接触她,好像心意相通后,两人相处多了一份关怀,除此之外,仍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牵手?
牵手都没有,乐天有点悲伤,如果能安然出去,应该能牵一下手吧?
乐天敲敲脑袋,怎想这种无聊事,还是好好想怎么出去-
"这位小友,此地烽火狼烟,叛军就在附近,请与在下离开。"
有礼带着强势的骄矜口吻,乐天心跳差点漏一拍,甚至没有察觉身后有人?!
来者黑发侧分,太极冠,手持长剑,剑穗雪白缀着白玉珠,衣衫考究低调华丽,青年看着比自己小几岁,自带一股骄矜自满的严肃气场,琉璃灰眸闪烁锋芒显,似平日指挥习惯养成,满身威压走在四处倒塌房舍间,乐天随后跟上,他试探喊道:"顥苍君?"
"嗯?这是我师尊的名号,你看上去是正道之人,却无灵气,敢问小友师承何处?"
"我,这个,请问先生是顥苍君的徒弟?"
他不知道顥苍君除了尽吾恩,还有收过别的弟子-
"顥苍君是我师尊,失礼,在下以为你知晓仙海名峰七圣贤,北落师门步天歌正是在下。"
?!
他竟是北落师门步天歌?!
这身光芒耀眼的仙门气场,有些傲慢的眼神,天下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