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车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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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主子已经上了马车,昭澜这才松开了霜月,提醒她该回府了。
霜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姐根本用不着她搀扶,姑爷自然会亲自抱她上马车的。
自己若是方才冲过去,反倒打扰了他们夫妇二人。
只是霜月没想到,昭澜这人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倒是比她心思细腻,且更有眼力见。
挂着丞相府灯笼的马车沿着帝京青石板的长街徐徐前行。
轻微的摇晃中,顾晚卿躺在卧榻上,脑袋枕着卫琛的大腿,正睁着一双漆黑浑圆的杏眼,眼也不眨地看男人品尝她做的冰皮月饼。
车内静谧,月饼的甜香令顾晚卿心情颇好,怎么看卫琛怎么顺眼。
“好吃吗?”她问。
卫琛低眸看她一眼,噙笑:“世间难得的珍馐自然是好吃的。”
听他这般浮夸的赞赏,顾晚卿笑得肩膀直颤,好半晌才忽然想起什么来,复又正色望着男人:“阿锦,你喜欢我多久了?”
上辈子,她与卫琛关系的确要好。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书院到国子监听学,也一直都同进同出。
可他们只是要好的朋友,至少在顾晚卿看来,卫琛从未对她有过男女情意。
所以她便想,一定是今生的自己做了什么事,才会讨得卫琛欢心,令他生情。
不知为何,顾晚卿想到此处,心中竟觉得有些酸涩。
就在她平复心内五味杂陈之际,又咬了一口冰皮月饼,正细嚼慢咽的卫琛终于从愣怔间回过神来。
他将口中甜腻吞下,唇齿间还留有鲜花馅儿的甜香。
嗓音沉哑,眼眸幽深复杂:“很久。”
那一刹,他心中闪过很多画面,似有万千言语要汹涌而出。
却又如百川归海一般,最终只汇成了幽沉晦涩的两个字。
总觉得情深意切,却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这份情意究竟从何而起。
顾晚卿显然不知道卫琛心中的隐晦,还以为他只是不想告诉她,遂噘噘丹唇:“不想说可以不说,倒也不用这般敷衍我。”
“我其实也没多想知道。”
她言语间的嗔怪之意尤甚。
卫琛听了,只笑而不语,也不解释方才的回答其实并非敷衍。
因为喜欢她这件事,真的已经很久了,从前世到今生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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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到丞相府时,顾晚卿已经枕在卫琛腿上沉沉睡去。
她累了整日,难免发困。
回府时,还是卫琛用披风将她裹住,打横抱回院里的。
中秋佳节刚过,朝中事务也繁忙起来。
隔日起,卫琛便开始早出晚归,有时候连早膳和晚膳都赶不及和顾晚卿一起。
他到底是当朝丞相,文臣之首,底下大大小小公务堆积成山,还有些陈年公务需要肃清,自然忙一些。
原本卫琛还怕委屈了顾晚卿,夜里回府就寝,还时常搂她在怀中安抚宽慰。
字里行间都是对冷落她的歉意。
哪知顾晚卿根本不觉自己被冷落。
卫琛忙时,她便在府中管家的帮衬下打理府中事务,查查账,转转铺子。
每隔两日还会回太傅府探探亲,日子倒是十分充实。
转眼九月已过半。
帝京下了两场秋雨后,天气悄然转凉。
这日一早,卫琛如常早朝,顾晚卿便一觉睡到自然醒,方才更衣洗漱,简单收拾一番,回太傅府蹭午膳。
太傅府的护卫早已对二小姐回府省亲见惯不惯,私底下也有下人谈笑,说二小姐这嫁了人倒是和没嫁人时没什么区别。
外头还有哪家小姐出嫁了还能动不动往娘家跑,婆家还半点意见没有的。
连袁氏都替顾晚卿担心,怕卫琛父母那边对此事有意见,到时候影响他们夫妻关系。
“我听你大姐姐说,你那婆母前些日子还撺掇着你给阿锦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