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忍着没有打断张太医,在他说完后问:“你只需要告诉朕,这些问题严不严重,可有办法医治?”
张太医:“不严重,调养好了即可长安。”
薄且暗松口气,眉眼重新展开,他道:“去列了将养的方子,太医院每日熬了派人送过去。都下去吧。”
张太医低下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一事。”
薄且:“说。”
“圣上正值气盛力壮之年,而沈姑娘身弱且正怀着胎,房,。事一事上,还是要少且缓的来。”
薄且:“不是说三个月上即可吗?”
“人身差异巨大,常规上所说的医理,在沈姑娘身上并不适用。”
薄且:“于她,还是胎儿有害?”
“都有害。”
薄且默了一下后道:“朕知道了,无事退下吧。”
薄且的好心情被张太医的话浇灭一些,从天明到天黑,他自己都觉荒唐。但从东宫走出来时,真是神清气爽。
他于二十岁上还未娶妻,也没有过侍妾或是通房,做世子时偶与友人、同撩去那烟花之地,吃酒畅聊有之,却从无放纵之举。
但他今日彻底放纵了开来,因为是初尝,因为是沈宝用,还因为她的声声哀求。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激发他的狂性,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件事上如此疯狂过,真是令人神魂颠倒,如醉如痴,骨腾肉飞,瞬间体会到了很多只结识于书册上的词。
最后的最后,这些感觉全都归于意犹未尽。薄且的理智尚存,见沈宝用已然不能再折腾下去,他才偃旗息鼓。
一抬头,外屋已掌了灯,他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他穿上内衫,回头去看榻上的人。她还是没听话,就算他那样地吓唬她,她也没能撑到最后。此刻眉头皱着,人昏睡着。
薄且当时轻轻地拽了被子,目下所及,让他刚清明没多一会儿的眼底再陷黑沉。
破碎羸弱也可以如此的美,如此地让人心悸。
薄且是靠心中默念着来日方长才迫使自己起身离开的,是带着下回再找她“好好算账”的狠劲离开的,可此时张太医发出了劝告,很是扫兴。
九王府,程烟舟从宫里一出来脸色就不对了,回到府里更是躲进屋里哭了起来,薄光问她,她才说出沈宝用怀孕的消息,怀的竟是陈松的。
那一瞬间,薄光认为一切都完了,他别说救出沈宝用了,那孩子的小命该是要不保,大的小的都会死得透透的。
但再听程烟舟具体说来,又不像那么回事。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想,若是落在他头上,他定要……
定要了半天,薄光发现面对着程烟舟的那张脸,他竟只要在心里放放狠话,知道若是程烟舟这样对他,他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除了自己暗自气得吐血外,他也舍不得动她一下。
薄光以己度人,皇上莫不是对沈宝用不止是不甘心不服输的心态,是动了心吗。
薄光暗自沉思,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人就不好救了。反观自己,有人敢把主意动到程烟舟身上,他定不会让那人好活。
这样一想,他暗道一声坏了,然后马上朝书房而去。
他代入自己,若是程烟舟跑过一次,又被人抢走过一次,他绝对会在她身边安排满了眼线,她做什么他都要第一时间掌握才能安心。
若是皇上对沈宝用也是这样的呢,不管是不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他要在皇上反应过来派了人来前,把消息通知给陈松。
做完这一切,薄光重新回到溢福院,一进去就见阿梓正惊慌地往外跑,薄光心里一跳,马上急问:“怎么了?”
阿梓:“姨娘哭吐了,带了血。”
整个溢福院又乱了起来,待大夫来了又去,药煎上吃上,薄光的心脏才放回原位。
他亲自喂药,抱着她安抚,只听程烟舟哀怨地道:“爷,您会救她的是吧,我的小宝与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是吧。”
她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唤过他,虽知她带有目的,她有所求,但薄光还是任自己沉溺了下去。
她一丁点儿地主动靠近,还没向他迈步呢,他就忍不住想要把一切全都交付出去。
薄光把人抱紧,又怕自己的铜身铁臂伤到她,动作轻轻地。他眼中满是温情,语气里也是:“放心吧,只要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下一刻他眼神一变,冒出了多年不曾显现的锋芒与狠绝,皇上就算真上了心,想把人藏在深宫也无妨,那他就把宫门砸碎自己坐进去好了。
薄光喜武,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政,。治野心,是以太后那样地打压王府,甚至害他骨肉,他都没有下过这个狠心。但此刻竟是生出了我亦可往的雄心壮志。
陈府,管事已不知是第几次来催大人用膳了。
陈松这一次不像前几次那样沉默,而是低吼出声:“滚!”
管事不敢再催,只让其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