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明天怎么出门?他把孔姒圈在怀里,她像一颗暖烘烘的羊脂玉,齐烽闻到属于她自己的气味,有股清淡的甜。
齐烽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全然不是为了安慰她,才把孔姒抱进怀里。
这么说很卑鄙,他利用孔姒的少不经事,以关怀的姿态,暂时纾解他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为这具鲜嫩的身体冲动。齐烽见过孔姒14岁的模样,见过她12岁甚至更小时候的照片,他确定自己曾经只把她当成小孩。
昨天的场合太糟糕,成年人释放贪欲的地盘里,孔姒穿着不该她穿的裙子,混进一群任人挑选的姑娘里,成了餐桌上洗干净的果子。
这种巧合,让齐烽借着陌生视角看到她,看到无数个陌生男人眼里的她,原来已经漂亮得藏不住。
还是太小了,这朵安县的小梨花才开了一半,再养一养会盛开得更好看。
你怎么去学校的?齐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孔姒抽抽嗒嗒,情绪逐渐缓和,我坐城际铁路去的,年前就开通了,只要半个小时。
这么麻烦。齐烽沉吟片刻,想到这学期只剩几天,想了想便说,下学期给你转学。
孔姒的眼睛亮着,一眨不眨看着他。她的心思太好懂,她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大好人。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清晨,齐烽赶一场会议早起,难得碰上家里这位早出晚归的高中生。前面一周多和她打不了照面,让齐烽找回了冷静,让他觉得自己还算个人。
此刻他打算继续当个人,和其他人的长辈一样,关心她的衣食起居。
钱还够用吗?他问。
够用的,我只花了路费和文具钱。孔姒正在喝牛奶,嘴角挂着沫子,用舌头一卷吞进去。
这么省做什么,零食点心和其他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买。齐烽拿着一块面包,往上面刮果酱。
我不用买这些,谢谢叔叔。孔姒规规矩矩说。
齐烽微微怔住,纳闷这个小姑娘怎么越养越生分,想起来前几日孔隅找过她,大约训了一些让她知分寸的废话。
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
孔姒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背着书包要走。
考完了等我去接你,最后一天不坐火车。齐烽不动,目光跟着她的马尾辫,我的车牌号你认得吧?
认得。孔姒停住,补了句,麻烦叔叔了。
齐烽听得烦,果酱刮得乱七八糟,索性扔在盘子里,再抬头看时,大门砰地一下儿,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给他一个闭门羹,着急的脚步声跑得很快。
下午车开到安县高中大门口,这么多张脸挤在一起,齐烽一度担心他找不出孔姒。
后来他发现自己多虑,孔姒从学校大门走出来,一眼就被他瞧见。她站在同龄人当中,出落得完全不同,身旁的小姑娘和她一样素面朝天,背书包压得一脸灰扑扑。
孔姒不一样,她就是天生带着颜色,她是红的白的粉的,丢在人堆里惹眼得躲不住。
片刻以后,孔姒找到了他的车,径直朝他的方向走来,身后忽然冒出一个男孩,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奶茶。
齐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孔姒回过头,表情也不让他看见。
二人来回讲了几句,孔姒肩膀塌下去,接过那杯奶茶,对面男孩瞬间涨红脸。
齐烽后知后觉想起,早晨孔姒低着头,安静地说:我不用买这些。
原以为是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现在惊觉很可能是因为,总会有人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她。
早该想到的,有多少人想摘这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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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五更进度3/5,明日休一天囤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