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一旦被拥进这怀抱里,他就无法再去考虑任何事。
没办法,爱情大多是独佔欲很强的,有一些还相当野蛮。
白石把手环上平野的颈脖,湿润的唇和舌像在舔糖果般的來回巡弋在颈侧。
一旦确定是被爱着,人马上就变得贪婪起來,他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这段饱受渴望折磨的日子里,平野对他的爱几乎在他心中已转换成一种象徵。这象徵对身为明星的他而言,代表了平凡安寧的生活。现在他好不容易能走进那个世界里了,便好像是个短视的自殺者似地,享受着这看來完美的恬静,努力否定过去的自己,忘了自己可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回公司來吧,总有一天那里会是我的,不要離开我。」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但ot;总有一天那里会是我的ot;已经足以让平野胸中响起警鐘。感到太阳穴一紧,便推开了他,望着他几秒,转身脱鞋,大步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心里亂糟糟,什么叫做ot;总有一天那里就会是我的ot;?这是什么意思?没错,他是知道白石是羽多野内定的继承人,但一直不是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应该是下意識在作祟吧,他对于演艺圈这个世界仍存有疑惧。猛然听見这句话,他无法反应,一时间转不过神來。
「明宏,」白石追上去,在他身旁坐下,急急地說:「回來吧,陪着我,社长有意让你接爸的位子,等他俩都退休了以后。没几年了,你应该能懂的,这是个机会,也只有这个机会了。」
平野又掏出烟來,点上火,没看他。
白石继续說,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不能永远活着。」平野不說话,久久,才开了口。
「总经纪人?」
白石用力点头。「嗯,我们只能靠时间了,爸他也认为可以一试,明宏。」
平野转过头來,望着他,眼睛里有一种近似绝望的神色。看見这神情,不知为何,白石忽然洩了气,不再积极了,颓然趴在平野肩上。
「这是你的决定。」他闭上眼睛,想起了渡边回答他的问题时的脸色。他是这么问的:「爸,你觉得如何?你的意見如何?」
渡边从公文中慢慢抬起头來。「关于什么?社长提出的那个计画?还是条件?」眼神很疲倦,几乎和平野现在一样,有一点已经无路可退的感觉。白石沉默并且胆怯了一秒鐘。「对。」
「这个就要看明宏了,是他的决定。不过当然,没有人能战胜时间。」渡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老实說,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是就是害怕,隐隐知道有什么即将开始了。他是个很能干、经验丰富的人,所以更不喜欢这种害怕的感觉,表情很灰暗。「你的打算是有可能成功的,嗯。」
「爸。」
「敏,其实你的心意已定了,对不对?那就别再问我了。」他叹口气。白石不說话。
渡边又开始工作。
想起这一段不算是很愉快的记忆,白石趴在平野肩上,觉得心抽痛了一下,好像被人指责了一样。渡边的那个表情彷彿在谴责他,谴责他太只想着自己了。
「但是,我爱他。」他在心里为自己辩护。爱情也都是自私与不顾一切的。
平野是个聪明人,听了白石那段话,想一想,便明白了羽多野是什么意思。刚刚好打中他这些日子以來不断担忧的事,打得还真准,ot;演艺之神ot;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名不虚传,自己斗得过他吗?
可是,他低头,望望白石,实在是个甜蜜的诱惑。他清楚自己的心情是不能再回头了,要赌吗?不赌吗?他现在不想去考虑这些了,暂且不去想。
他反手拥住了白石,温柔托起他的脸,凝视着那双依旧混亂的眼睛。自己的出现,仍然没有改善这一点,爱情是双方面的事,而同样的,痛苦也是双方面的事。
白石茫然地望着他。
他该做些什么,对心爱的人做些什么,好安慰他,可憐的宝贝,你一个人走得太久太远了。
「敏,我只說一次。」
白石瞪圆了眼。
「我爱你。」
白石的反应竟好似被雷打到了一样,傻了一会儿,转眼间满脸通红了起來,急急忙忙地像逃走般偏过头去。
他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总算等到了,又居然不好意思了起來。不过平野是知道他会这样的,以前曾经看过。平野就是爱上了这样的他,不管外表看來再坚强精明,但对于自己则永远会害羞,根本就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使得平野想要保护他,要保护他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平野必须保护他那早已被扭曲的人格,有太多的事。
平野沉着一颗心,重重地把他收进自己怀里。再次望見了白石的本性,他瞭解到了将要下的决定,其实只和自己狠不狠得下这颗心去那样做有关而已。
我可憐的宝贝,平野暗想着,自己要去面对的事情,应该有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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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最能够浓缩时间的利器,在黑暗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