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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喝药(2 / 3)

香。

他当然恨她。

其实,他很不愿意相信是她。

他已经给了她无数次机会。

可不幸的是,就是她。

他不会便宜她,让她简单地死了,死后一身轻松。

她现在看上去更想逃跑。

虽然,他并不能确定这一点。但他从来不喜欢不确定的感觉。既然可能逃跑,那就是要逃跑。

他更不会让她逃跑。

他要关着她,留着她的命,一直折磨她,报复她,直到他腻了。

以消心头之恨。

以报他两年多的断腿之仇。

小腿又开始发痛,连带着他的额角,也一抽一抽地痛。

关于药。

他当然要给她喝。

喝了全身无力,既不能去死,也不能逃跑。

虽然,关着她的院子里,早就严防死守,布好了层层的护卫,但她还是要喝药。

毕竟,他不喜欢不确定的感觉。

一切都要万无一失。

她只能任他摆布。

对于叛徒,他绝不可能心软。

绝不。

谢承思轻蔑地冷笑出声。

只是脸上的伤痕未愈,嘴角只能勉强地扯出别扭的弧度。

冷笑不像笑,反倒比哭还难看。

待降香再次从东跨院醒来,周遭是一片宁静祥和。

前夜的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污糟无影无踪。

食案换了一张新的,比原先的更厚重。

当时被他们带倒的烛台灯架,屏风摆件,也全换上了新的。

而她身上,在厮打之中被划破的伤口,也都厚厚地敷了一层上好的金创药。

是什么品种的伤药,降香稍闻便知。

她原先在公主府中,为公主做了许多私下里的勾当,难免要与人争斗,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

伤药用得自然也不少。

不过大多是制式的寻常药物,效果一般。

到谢承思身边后,虽脱离了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怎么受伤,但谢承思出手豪气,无论她受不受伤,用不用得上,一股脑赏过各种膏药。

里面便包含各种的伤药。

使降香大开眼界。

从此以后,她便好药坏药都识得了。

哑女早早候在床帐外,将一切准备停当,叉手等着降香起身。

降香一撩开帐子,便看见她端着一杯清露,一捧青盐,要递给她净牙漱口。

降香慢吞吞地接过,问哑女:“如今几时了?”

哑女用手比划了个时刻。

降香看不懂。索性翻身下了床,自己走到一旁的时计边上。

已经辰时过半了。

时计上的刻度,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睡那么久。

平日里要上值,便是休假中无需做事,睡到自然醒,也不会超过卯时。

怎么会?

还在惊讶之间,哑女又走上前来。

比划道:娘子,如今已近午,可要摆饭?

这回降香倒是看懂了。

她点点头:“好的。”

用过午饭,降香感到有些困倦。

如今囚在这院子里,一切未知,背后的东西,她也不愿深想。

便干脆顺着身子的意思,拉起被子躺下了。

哑女仍然在近旁服侍。

这一觉又睡得长。

醒来天已擦黑了。

降香却像是还没睡够。

手脚绵软无力,眼皮总忍不住要粘在一起。

哑女向她比划着差不多的话:娘子,如今快到夜里,要不要摆饭?

降香晕乎乎地坐起,点点头:“好。”是该用晚饭了。

当她拖着异常沉重的身子,勉强坐在食案边后。

忽然觉察到一丝怪异。

怎么会这么困,不应该呀?

怪异只在心中闪过一瞬,她便将其放到一边,持起手边的竹箸,端着碗用心地吃饭。

直到——

竹箸不知怎的脱了手,滚到了她的脚边。

降香并不想去捡,反而生出如释重负的心情:终于没什么事情,要挡在睡觉之前了。

她连饭碗都放下了。

直接坐着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之间,方才的怪异感越来越重,使她不得不惊醒过来。

早晨醒不过来,白日里又全睡过去。她坚信自己不是觉多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导致的?

房里没有熏香,身上涂着的膏药她也熟悉。

那一定是入口的东西了。

午饭有问题,晚饭估计也差不离。

降香为长公主办事多年,又做怀王心腹,对这些十分警惕,一下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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