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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黑暗上(2 / 3)

。”

谢承思将她打横抱起,慢悠悠地进了房。

房中的灯火燃起又熄灭。

谢承思离开了。

降香醒来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并不是天还未亮。

而是窗户全被木板封死了,不让丝毫的光线透进来。

只留了一扇紧锁的活门,供人送东西进来。

屋中的其余摆设倒是没变,不过蜡烛灯盏之类,全被撤了下去。

降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试探着翻了个身。

脚边却传来哗啦啦的一阵响声。

降香伸手去摸,摸到的是一串精铁打制的锁链。锁节有她手指一般粗,碰上去冰寒透骨。

一端包裹着温暖柔软的毛皮,铐在她的脚踝上,一端伸向远处。没有光,她看不见尽头。

降香立刻缩回了手。

带着锁链又响了起来。

仿佛牛头马面自地府而来。

晃着手上的锁链,露出口中的血淋淋獠牙,说她生时犯了重罪,死后不得安生。

要来解她下黄泉。

从那以后,降香再没见光。

也再没见过人。

服侍她的哑女只会在送饭和沐浴时出现。

她的时间被拉得很长。

不分昼夜。

先时,她只是身子发软。意识却很清醒。

至少没死,有吃有喝,没人打她。她会鼓励自己想开一点。

看不清外间的变化,她还有时计。

水中的浮标每走一格,便是一个时辰。

时计走得实在是太慢了。

降香很快就不满足于盯着它看。

她开始和自己说话。

编故事给自己听。

一次哑女进来送饭,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降香羞得连忙闭上了嘴。她自言自语像个疯子,竟让人听着了。

反正哑女不会说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降香不是话多的人。

腹中穷尽,也说不了多少话。

让哑女撞见自言自语后,她不再羞耻地停下。

甚至特意等她进来,再大声地开口叫住她:“喂,你叫什么!我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故事,笑话也可以!”

降香带着脚镣,追在哑女身后,希望她能有回应。

可哑女不会说话,留给她的,是一片沉默。

而且,她像个装了机关的傀儡人,只会照章办事,绝不多理睬降香一下。

好吧,没有回应,多进来几次也行。

降香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你不理我没关系。可以多进来几次吗?就让我多看看你,让这里多点人气。”

可一切都是徒劳。

她终究没有得到回应。

日子一天天过去,降香日日在精疲力竭之中睡去。

醒来继续在一片漆黑之中,无事可做。

送来的饭菜里,每道都掺了药。

一开始,她会因药效而嗜睡。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能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降香再也不想说话。

她再不能往好处想了。

焦急地盯着时计,唯一的盼头便是送饭的哑女。

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有尽头。

挂在脚上的锁链,动一下就要哗哗响。这是她能听见的,为数不多的声音。

声音敲打着她的太阳穴,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痛。

她便是不动,声音也好似在耳边回响。

从睡着到醒来,没有止息的时候。

降香的头脑越来越昏沉。

醒着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却少。

按着时计上的刻度,降香已在黑暗中呆了二十一天。

房门又一次打开。

降香呆滞地凑近了时计——现在不是哑女会来的时刻。

是谢承思。

他一眼便看见了缩在床脚的降香。

手边放着时计。

谢承思拽住她脚上的锁链,猛地将她拽了出来。

降香整个人扑倒在他面前,手里还抱着时计。

脚铐上包裹着的柔软毛皮,因外力的拉扯,在她的脚腕上擦出大片的红痕。

“要出去吗?”谢承思俯身,凑到她面前,轻声问。

降香乍听见人声,立时崩溃地大喊道:“要,要!”

她撑不住了,眼泪冲出来,仿佛是洪水冲出决口的河堤。

“答错了。”谢承思一把抽走了她怀中紧紧抱着的时计,“没收。”

“不要、不要!不要出去!”降香不住地摇头,声音更加尖锐。说到最后,已近声嘶力竭。

“晚了。你只有一次机会,答错了就是答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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