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下葬的那一天，天气很糟糕，大雨倾盆而下，持续了一天一夜。

安全区外的土地租赁费用极低，周行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在军营旁边租赁了一块租期为100年的墓地，作为陆政的埋骨之地。

chapion并不介意、甚至是鼓励周行去看望陆政的遗体，但出人意料地，周行只是在陆政下葬的那个清晨，短暂地进去，和他聊了三分钟。

萨拉尽职尽责地录制了这三分钟的内容，但chapion拒绝去听。

萨拉不明白chapion拒绝的理由，它调用了拟人程序，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了一个“或许先生认为那并没有意义”的推测。

葬礼很简单，军区的工作人员充当了主持人，chapion递给周行一把伞，但周行没有接。

周行站在风雨之中，几乎睁不开眼，他竭尽全力盯着陆政的墓碑看，大脑却一片空白。

chapion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伞面很大，足够遮住两个人，当他一个人举起的时候，他的脚边，甚至出现了一小块相对干爽的地面。

周行看着陆政的墓碑，chapion看着雨中的周行。

工作人员终于读完了长长的祷告词，周行接过了花，又向工作人员要了一把伞。

他将花放在了陆政的墓碑前，撑起了伞，挡住了陆政的墓碑与花。

chapion听到了周行对陆政说的话。

他问：“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chapion低垂下眼，他在心中悄无声息地回答——我不会舍得离开你，我从未离开过。

周行并不愿意离开，他似乎想和陆政再多待一会儿，但当chapion用自己的伞遮住他的风雨时，他却立刻说：“该走了。”

chapion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等周行接住了，这才松开手。他将右手上的白色手套褪下，抬起右手，捏了一把周行的脸，说：“明天我们返程。”

周行在那一瞬间没有控制住表情，他抿了下嘴唇，轻声问：“还需要调查多久……”

“一个月左右。我在联盟积压了很多工作，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周行没能说出后半句话，chapion的手指压在了他的嘴唇上，像一种漫不经心的威慑。

“我对你的放纵，到这场葬礼结束为止，现在，按照协议，你该听话了。”

周行的身体微微颤抖，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愤怒，但当chapion收回手的时候，他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好，我听你的。”

chapion扯起嘴角，吝啬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吻了吻周行冰冷的唇：“晚上到我房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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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on折腾了周行一整夜，第二天，周行发起了低烧，他紧闭着双眼，在睡梦中喊着陆政的名字，像极了被抛弃的宠物。

萨拉看起来比chapion更焦虑，它准备了数套妥帖的治疗方案，又旁敲侧击，期待它的主人接受它的提议，为周行找一位心理医生。

chapion帮周行换了毛巾，拒绝了萨拉的提议，他说：“周行不需要心理医生，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那您呢？”萨拉忍不住反问。

“什么？”

“您清楚您在做什么，您究竟想要什么么？”

“当然。”

chapion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萨拉后续的提问扼杀在摇篮中。

“萨拉，你只是个人工智能。”

chapion落下了这句话，用毛毯包裹住周行，抱起他走出了房间，踏上了返程的机舱。

或许是因为低烧的原因，周行睡得很沉，当他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房间里的布置以黑白灰为主，简洁却压抑。

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了落地窗前，透过窗户看向万千灯火。

“醒了？”chapion华丽的声线在空旷的室内响起，周行瑟缩了一瞬，又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醒了。”

“看到窗外的夜景，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以为，现在的处境，你还需要我。”

chapion并不介意撕开平和的表象，他的恶趣味丛生，无论周行做出什么选择，都会让他感到愉悦。

周行转过身，三两步走到chapion的面前，踮起脚跟，主动亲吻了那人的脸颊。

“在想你。”

“liar”

chapion收紧了周行的腰身，一点点拨开他的睡衣，将他吞吃入腹。

情浓时，chapion将周行压在玻璃上，却看着夜空下的无数灯光，过往的记忆短暂地充斥着他的大脑。

“——我们效忠于联盟，为民众而战，披荆斩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