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醒了。”众人唏嘘。
羽徽若手上套着锁住女身的镯子,落在外人的眼里,可不就是年轻俊俏的小子。
她坐直身子,抱着双臂,浑身冷飕飕的,一按下去都是水,湿哒哒的。昏过去的记忆浮上脑海,她疑惑道:“我怎么在这里?”
众人摇头。其中一名眉眼慈祥的妇人道:“我们见着你,你就在这里趴着,昏了过去。刚下了场大雨,都淋湿了,孩子,你可是身体不适?”
地面残留着水洼,周遭的草木透着新绿,枝叶滴滴答答滚着水珠,河面上罩着层白雾,确实是刚下过雨的景况。
羽徽若问:“鹿鸣珂呢?”
那妇人答:“不知你所说的那人是谁,我们只见到你了一人。”
羽徽若定了定神:“这是哪里?”
“宣阳城。”
还在宣阳城。
羽徽若擦掉面庞上的水珠,扶着腰站了起来,口中念叨着:“我得再回去一趟。”
“孩子,你要去哪里?”那与羽徽若搭话的妇人问道。
“王家大宅。”
话音刚落,街上骤然响起马蹄声,如急雨击打地面。
羽徽若下意识回头张望,只见原本走在街上的行人,都自发向两边让开,露出青石铺出的平整大道。
数名少年郎胯|下骑着青骢,疾驰而来,当先一人白衣胜雪,双袖灌满长风,高高鼓起,别有一番恣意风流。
羽徽若的目光落在这名少年郎的脸上,少年面如冠玉,风姿绝伦,唇角微微扬起,黑亮的双目盛满灼灼华光,一眼望过去,再难移开。
他就算化作灰了,羽徽若都能认得出来。
他就是失踪的鹿鸣珂。
只是,他右眼旁边的红色疤痕去哪里了?
“王少爷,王少爷!”那少年实在生得太过出众,纵马的身姿映入眼帘,引得姑娘们一阵窃窃私语,有大胆的,摇着手里的团扇呼唤着他,企图引来他的目光。
纵马的少年们眨眼间就到了羽徽若的跟前,羽徽若刚醒来,身体犹虚弱,被人群推挤着,后背被谁推了一把,脚下又被人绊了一下,整个人左脚踩着右脚跌了出去。
好巧不巧,像个圆滚滚的团子,极其狼狈地滚到了鹿鸣珂的马蹄下。
人群发出尖叫声。
坐在骏马上的白衣少年郎扯住缰绳,“吁”了一声,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在离羽徽若的脑袋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再往前一步,羽徽若的脑浆都要踩出来了。
羽徽若浑身又是水又是汗的,灵力耗损干净,根本没有力气动弹,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鹿鸣珂翻身下马,走到她跟前,半躬下身子,将手递给羽徽若:“没事吧?”
羽徽若的手比大脑快一步,递了出去,搁在他的手掌心,被他的力道带着,站了起来。
“抱歉,是我莽撞,险些伤了你,我送你去医馆。”
“鹿鸣珂,你竟向我道歉,怕不是你的脑袋被这马踩了。”羽徽若一脸见鬼的表情。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就算是王兄不对在先,他已经道歉了,你何必恶语伤人。”鹿鸣珂身后的那群少年郎纷纷为他不平。
“鹿鸣珂?”那白衣少年莞尔一笑,“小兄弟,我姓王,不是你口中的鹿鸣珂。”
羽徽若狐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没认错人呀,这厮就是那丑八怪,把脸上的疤去了,那也是鹿鸣珂。
鹿鸣珂已松开她,吩咐身边跟随的小书童,送她去医馆。
“我没事,不用了,的确是我认错人了,告辞。”羽徽若快步开溜。
羽徽若跑得太快,鹿鸣珂的人没追上来,书童挠挠头:“少爷,他……”
跑得太快了。
“罢了,她看起来并无大碍。”鹿鸣珂没有苛责他,翻身上马离开。
反转
羽徽若没有走远,一直藏在人群里。
鹿鸣珂一行人走了,人群见没热闹看,都悻悻散开。羽徽若拦住其中一人,问道:“兄弟,向你打听个事,方才那人是谁呀?”
“他,王家少爷,王悯之,宣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王家是咱们这里的首富,这位王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有钱,还长得好看,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从小不知道爹是谁,好在王小姐对这个儿子十分重视,教养得彬彬有礼,满腹经纶,宣阳城的姑娘可是挤破了脑袋都想嫁入王家呢。”
羽徽若懵了。
王悯之确实是鹿鸣珂的真名。魔族太子与王家小姐话别前,曾抚着她的肚子,说:“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就叫悯之,魔人不重姓氏,依照世俗,随你姓王,唤作王悯之。”
一个悯字,倾注了苍玄太子对王小姐母子二人的全部感情。
羽徽若怔怔走在街头,思前想后,猜出了个大概——这个宣阳城,极有可能是湖底那邪祟搞出来的鬼。
赤丹神珠是羽族的神物,此物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