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徽若双手托着脸,蹲在火堆前盯着,虚心请教:“这是什么吃法??”
“叫花鸡,我以前猎到山鸡,没有辅料,就?这样吃。”
“你在羽族,还敢吃鸟。”羽徽若抓到他的把柄,但语气里并非真的怪责,而是调侃。
羽人先祖有鸟的血脉,那些鸟已经开?过灵智,修出了人形,接近成仙,或已经成仙,他们?并非俗世意义上的鸟,再加上先祖还有一半人族的血统,人食万物,是为生存,羽族就?没有明令禁止食鸟。
那叫花鸡在火中焖了一个时辰后,被鹿鸣珂挖了出来,鹿鸣珂打开?泥壳,荷叶混着肉香扑鼻而来,直馋得羽徽若吞口水。
鹿鸣珂将鸡递给她?,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到舌尖,惊呼一声,张开?嘴,吐出一截粉色的舌头哈气。
“好吃,好吃,入口酥烂肥嫩。”羽徽若不忘夸一句,又摇头感?叹,“可惜无酒。”
帝姬所饮的酒,都是拿果子酿出来的,只?知其味,不知酿法?。
没有几个能?酿出来。
羽徽若有些想念羽族的酒了。
剩下的几只?鸡被如法?炮制,鹿鸣珂吃了一只?,剩下的让羽徽若带回?去了。
满天星河璀璨,拥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水里,与湖光山色交融。
羽徽若蹲在岸边洗手,望着湖中清荷,指尖搅碎满湖月光,说:“等?莲子熟了,你我撑一条船过来,彻夜摘莲子,困了,便枕月色而眠,多么快意。”
鹿鸣珂仰头望月,悬月倾垂,美?得晃了下他的眼睛。
[] 剑冢
七曜阁主修剑道?, 每一位入门的内门弟子,都会有一场剑冢试炼,旨在?挑选出适合自己的本命剑。
剑冢内的剑, 或是七曜阁前?辈殒身后留下?的佩剑,或是七曜阁创立以来在?外收缴的战利品, 又或是七曜阁历任的掌教亲自开炉所铸, 皆来头不小?。
这些年来,入剑冢者,得名剑青睐大有人在?, 那是命中有这一段机缘,要?是空手而归, 也不是什?么奇闻异事,因剑冢的这些名剑,生出灵性,个个都有些脾气,看?似是人择剑, 其实是剑择主。
明华剑尊这次开剑冢,是给鹿鸣珂和羽徽若一次机缘,其他想入剑冢的, 也可报名参加。
这次报名的就?有二师兄姜潮生。
开剑冢之日, 羽徽若早早来到入口。
文如春那边没有打?听到凌冬雪的消息,既然姑姑查到凌冬雪曾来过七曜阁, 且赤丹神?珠的一半出现在?王小?姐的身上, 当年那个带走凌冬雪的少年, 极有可能就?是明华剑尊。
赤丹神?珠互有感应, 羽徽若手里有半颗赤丹神?珠,却没在?明华剑尊的身上感受到赤丹神?珠的存在?。
难道?另外半颗神?珠还在?凌冬雪的手里?
凌冬雪在?七曜阁的痕迹被抹除, 是巧合,还是人为?
遍寻不着的凌冬雪,曾经有没有进?入过剑冢?
这些疑问盘旋在?羽徽若的脑海里。
“二师兄这都是第九次进?入剑冢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对?东皇剑不死心。”
“东皇剑杀气重,凡靠近者,都会被激发心魔,听说二师兄的生母出身不干净,二师兄连自己是谁的种?都搞不清楚,修剑多年,仍心魔深重,上次强取东皇剑,差点被斩于剑下?。”
“人生在?世,谁没几个跨不过去的槛,便是大师兄那样?的谦谦君子,出身皇族,品性又好,不也是没能拿到东皇剑么。”
一阵窃窃私语钻入羽徽若耳中,“东皇”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东皇乃七曜阁初代掌教的佩剑,曾斩万魔于剑下?,那位掌教陨落后,东皇剑就?被封于剑冢中。
“二师兄是脾气差了点,但论天资是咱们七曜阁首屈一指的,也难怪剑尊常常委以重任,这都第九次取剑了,不如咱们打?个赌,赌二师兄这次能不能拿到东皇剑。”
“二师兄要?是能拿到东皇剑,哪用?得着九次入剑冢,有句话说得好,命里无时莫强求,二师兄没戏。”
“剑冢里的剑都是有灵性的,这东皇剑怕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脏东西吧。”
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应是方祈玉派系的,对?着姜潮生的出身大肆嘲笑?,还要?私下?坐庄开赌局。
那厢,姜潮生领着一队人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羽徽若轻咳一声。
刚才还要?下?注的几个弟子,转头看?到姜潮生,吓得脑袋一缩,俱是不敢多言。
姜潮生将他们上下?扫量一眼,握着碧玉箫,说:“剑冢危机四伏,入剑冢后,大家听我号令,若有不服从者,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入剑冢者,各凭本事,凭什?么听你的。”有人不服。
“就?凭我手里的这把剑。”姜潮生抬起碧玉箫,扬手挥出道?剑气,卷起无数飞沙走石,将出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