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鹿鸣珂的?掌心?,只是依旧不肯与他说话。
她?的?愤怒要是区区一顿果子就能收买,那也太廉价了, 她?就是要他明白一个?道理,帝姬娇生惯养, 自来都是不好哄的?。
七曜阁一切如常, 没有多大的?变化。
姜潮生叛变师门,他的?桃花苑空了下来,没了二师兄做靠山, 阿七的?待遇不比从?前,那些巴结过姜潮生的?弟子, 不再一口一个?“阿七师兄”的?喊着,嫌它是畜生,见着了都用脚踹,将人走茶凉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好文如春是个?念旧的?,将阿七接回了自己的?住处照看着。羽徽若去看过阿七两?回, 阿七还记得她?,见面?很是欢喜,一阵热闹欢腾后?, 又自个?儿去角落里趴着, 哀哀地抱着姜潮生留给它的?木马,眼神里流露出?思念。
畜生都晓得念旧, 这七曜阁的?旧人们, 却?是做了墙头草, 见鹿鸣珂如日中天, 又来当他的?狗腿子。
羽徽若趴坐在桌前,手里拨弄着一只藤球。这是她?为阿七新买的?玩具, 托鹿鸣珂带回来的?,准备下回给阿七带去。
昨日起,她?开始搭理鹿鸣珂,主要是赤丹神珠进入鹿鸣珂的?身体有些日子了,她?总要观摩观摩后?续的?反应,总是不见他,就没法探寻他的?身子状况。
一只绿色的?鸟飞落在窗台上,对着羽徽若啾鸣数声。
羽徽若抱着藤球走到窗前,那只鸟跳上她?的?肩膀,抵着她?的?耳畔,又啾啾了两?声。
这是羽族用来传信的?鸟,云啸风养的?。它带来的?是云啸风的?口信——
羽族有变,帝姬速归。
羽徽若手里的?藤球滚了出?去,“啪嗒”砸在地上。
这鸟只是个?传信的?,未开灵智,并不知道这八个?字是何意思,留下这句话,拍着翅膀飞走了,羽徽若想询问什么,都无从?询问。
这些日子她?虽困在七曜阁,不能下山,山上的?弟子你来我往,小道消息众多,羽族要是出?了大事,不会七曜阁这边毫无风声。
羽徽若捡起藤球,敛了满心?的?慌乱。
担忧无济于事,反会被鹿鸣珂看出?端倪,是何变故,回一趟羽族便知。
鹿鸣珂对她?看得紧,每次下山,他都必定?陪同?左右,整个?七曜阁被他和明华剑尊掌控在手里,出?门需要掌教和他亲批的?手令,如何从?他手中脱身,是个?问题。
羽徽若蹙起眉心?。
少倾,她?打开纳戒,取出?一对翅膀。
母亲那对翅膀已经被烧毁,这对翅膀是凌秋霜给她?的?,所选羽毛都是仿照着凤羽做出?来的?,不仔细分辨,压根不知真假。
凌秋霜将这对翅膀留在她?身边是以防万一,她?一直小心?翼翼藏着,从?未暴露人前,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羽徽若将翅膀检查了一遍,确认可以使用,放心?地收起。
鹿鸣珂不在住处,羽徽若出?了门,撞上几?个?弟子,问道:“你们可看见了鹿鸣珂?”
“鹿师叔他在藏书阁,我们刚从?那儿回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一本很重要的?典籍。”弟子们当中为首的?少年答道。
羽徽若立即赶往藏书阁。
天色已暗,到了膳堂放饭的?时?间,藏书阁内的?弟子陆陆续续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提剑离开。
值守的?杂役点燃各处的?灯火,阁中灯火通明,羽徽若守在门口,只需揪住几?个?刚出?来的?弟子稍加打听,就知道鹿鸣珂在七楼。
七楼都是医药典籍,木制的?书架整齐排列,断脉、针灸、炼丹各类书籍琳琅满目,七曜阁内的?弟子大多修剑,丹药只用来辅助,因此这一楼人影稀稀落落,羽徽若很快找到了帘后?的?鹿鸣珂。
少年端坐桌案前,修长如竹的?五指捧着本泛黄的?书卷,广袖自腕间垂落,缀着灯火细碎的?光晕,凝成的?一抹剪影,落在锦绣垂帘间。
怪了,这小流氓从?前最?不喜舞文弄墨,这会儿满身的?书卷气,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副模样,依稀在哪里见过。
羽徽若走到他对面?坐下,双手托腮,凝视着他的?脸。
鹿鸣珂依旧覆着那半张黄金凤尾面?具,从?前总是堆着阴郁的?眉眼,在书香的?衬托下,有了温文尔雅的?气质。察觉到羽徽若的?视线,他自书案中抬起头来,冲她?莞尔一笑。
就是这个?感觉!羽徽若醍醐灌顶。
温和谦逊,举止端方,这不就是方祈玉嘛!
好端端的?,这个?坏胚子学方祈玉做什么?
鹿鸣珂合起书页,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抱歉,只顾着查找赤丹神珠的?相关资料,一时?入神,忘了时?辰。”
这几?日的?晚膳都是鹿鸣珂陪着用的?,他以为羽徽若主动来寻他,是肚子饿了。
羽徽若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