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
“简韶”挑衅他:“你不敢回答吗?”
她又凑过来,试图瓦解他的理智,被他捏住下巴,在额头烙下一个吻。
他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因为你。”
尽管他一直坚信,自己是因为避祸才留这么久的。
“你不喜欢黑暗,想待在我的身边,对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隋恕拒绝了她。
“我集中问,问完了你再问,我们的问题总数就扯平了。”她掌握游戏全部解释权。
隋恕轻笑,默许了她的诡辩。
“那你回答我。”她抱着他的脖子,扯他的扣子。
隋恕放弃般地说:“是的。”
她挨的他越来越近,几乎整具身体都紧紧贴合着他。她慢慢地把自己放在了他的手指边。
“隋先生,你惧怕洪水多一点,还是贪恋洪水多一点?”
她像一个穷追不舍的记者,追问着他最不想说出口,最矛盾复杂,连自己都不想面对自己的那一面。
“你对于洪水成就了你的私心有什么看法和观点?你有没有觉得你特别自私特别伪善特别无聊特别……”
隋恕将手指重重地送进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口。
但是更多湿软的爱液从底部沾染到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呻吟滑动耳畔。
他其实哪一张小口都堵不住。
男人的神情还是保持着理智的,只是眸色更深晦,衬得骨相更加高挺,像落了一层阴影。
他面对的似乎不仅仅是她,更多的是自己。
她的下身全是暖湿的爱液,伴随着他进入的节奏,淋出透明甜腻的水丝。
心跳如擂鼓。
隋恕听到有什么东西破腹而出,响在耳畔,喟叹的语气,夹杂着最无法问出口的、偏执的质问。但简韶不会听出来,因为那仅仅是纪伯伦的一首诗。
“whenistoodaclearirrorbeforeyou,yougazedtoandsawyouriathenyoaid,&039;iloveyou&039;buttruthyoulovedyourself
当我站在你面前的一面明亮的镜子里,你从我身上看到你的影象。于是你说:我爱你。事实上你只是爱在我身上的你。”
隋恕问出了自己唯一的问题:“你之前爱的,真的是我吗?”
女人在低吟,似乎听不清他的问题。在理智的深处还有一个答案,这并不是真正的简韶,所以根本不能给他答案。
但是他依然想留住她,想把她留在漫漫的长夜里。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样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他也知道自己所有矛盾的想法都是太无用的。
在太阳升起来之前,一切都会消散。所以现在他可以任由自己蔓延、失控、沉沦。
隋恕不得不直视一件事情:在这场洪水之前,他以为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她像以前那样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他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当洪水将他们捆绑,他却开始渴求更深入的、永恒的,掌控与被掌控、毁灭与被毁灭的关系。
所以从明天开始,他必须更清醒、更小心,不能被她诱惑,做出毁灭全局的举动。
他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恨意,爱意,以及那些因他而起的全部。
他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