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靠在原地不动,修长的手臂搭在栏杆上,傍晚的阳光给他的头发渡了一层暖色的光,让他的头发看起来很软很好摸。
不过我知道他的头发是有些硬的,有点扎手。
“班长,”我正看着唐时发呆,值日生拿着拖把从教室里走出来,“怎么还不走?”
“哦哦,”我收回目光,眼皮轻颤了下,有些慌乱地说:“这就走了。”
我让唐时在后门等我,我自己去找那个女生。
他嗯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我也停下脚步,偏过脸看他。
“看我干什么,”现在没有人,唐时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我头发里揉了两把,“还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人可能天生就爱犯贱,唐时什么事情都管我时我觉得他讨厌,现在他这么好说话我反而觉得很不对劲。
贱不贱啊你,他什么都不问不是省了你的麻烦吗。
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子,抬腿往外走,“我马上就回来。”
还没到夏天,天气未热,步行街上只支了两三个卖煎饼果子或是铁板鱿鱼的小摊子,生意也一般,只有一个摊子上站了几个穿灰色工装的男人。
因为他们有些显眼,我多看了他们几眼,其中有个人接过了老板递给他的袋子,抬起头时视线跟我撞到一起。
他看起来很凶,我连忙低头看向地面。
温晨只说那个女生在这里等我,也没具体说是哪个巷子。
我转了两圈没找到人,只好朝上次找到袁紫衣的那条巷子走去。
那巷子本来就偏,旁边只有一家五金店,店门被一把大锁锁住了。巷口停了一辆面包车,堵住了大半条路。
我站在车后面看了看,里面好像也没有人。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找一找,我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过来,不等我转头去看,我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
那个人身材魁梧,手臂像钢钳一般,我挣扎了两下完全没用。
捂在我嘴上的大手有一股难闻的橡胶混合着汗酸的古怪气味,熏得我快要翻白眼了。
“呜呜呜——”
我拼命蹬腿,却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整个从地上搬起来,直接塞进了面前的面包车里。
不等我看清车里是些什么人,我的眼睛也被蒙起来了。
动作粗暴地在我嘴上贴了一块胶布,把我搬上车的人又招呼其他人找来绳子把我捆起来。
我唔唔叫着动了两下,肚子被人踹了一脚。
“给老子老实点儿,他妈的,要不是你爸不给钱还要找警察赶我们,我们这不会这样。”
“唔唔——”
我摇着头,想把脸上的胶布蹭掉。
头发被人扯住,有人说话的热气喷到我脸上,混杂着一股浓重的大蒜味:“等会儿给你爸打电话,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吗?”
我的头发被扯得很痛,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人还在问我知道了没有,我只能动作幅度很小地点头。
“哥,哥哥,哥,”又有人说话了,似乎是开车的司机:“怎,怎么还,还有一个,在,在……”
“闭嘴吧你,”扯我头发的人不耐烦了,松开我的头发起身,“怎么回事?”
另一个人说:“还有一个小孩,朝这边跑过来了。”
“cao,你们看着车上这个,我先去看看。”
“看个屁,”一个嗓音有些沙哑的男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绑到了就快走。”
那个结巴司机插话道:“走,走,不,不了,路,路……”
“路被挡住了,”扯我头发那个男人拉开车门,“他妈的小逼崽子,枪口都敢撞,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