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的女人递了个颜色,女人会意,拿着杯盏缓缓起身。
“长公主李敏阳敬母皇、娘亲,愿母皇、娘亲福泽绵延,千岁安康。”
李敏阳一干而尽,好不痛快。
“敏阳作为长姐,近年来没少给妹妹们做榜样,这一杯,母皇陪你。”
李洛情同样一干而尽,要说三个姐妹中,敏阳公主最有李洛情的风范,遇事大方,眼界长远,就连这长相,也有几分女帝的风范。
“母皇谬赞,作为长姐,敏阳自该履行自己的职责。”
敏阳身后,就是二公主李鸢。今日李鸢一身蓝白色绣花长袍,蓝宝石珠钗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其人如上品的瓷器般精美。比起敏阳,鸢公主就显含蓄许多。
助词说过之后,喝了半杯。
“鸢儿身子不好,少饮些。”薇颖体贴道。
李鸢含羞一笑,“多谢娘亲,今日饮酒我不能够,不过为了祝福,女儿在前日特地写了一幅拙字,送给母皇。”
说罢,她招招手,一个年岁稍大的女人拿来一幅字。
卷轴缓缓展开,所写之物展现在众人面前。
字体娟秀美丽,笔锋婉转,不显刻意,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
李洛情欢喜一笑,鼓掌道:“好一幅《赋花吟》,书画作词的,当属你最厉害,母皇收了。”
李鸢浅笑,在女人的搀扶下重新落座。
一回去,李鸢的面颊上已经有了些红热。
“朱云,我喝了些酒,等会早些回去。”李鸢对着女人说到。其声音本就细腻,醉时语气更软,让人难以自持。
朱云点头应下,扶着李鸢腰际的手紧了紧。
李洛情见两个女儿已经坐下了,偏身询问薇颖:“剩下两个呢?”
“镶阳被朋友拉去内场了,一时半会估计来不了。乐思还小,青萼娘带着她在浦园玩呢。”
“内场?”李洛情疑惑了下,“那里都是柄君和冠君待的地方,她有什么朋友?”
薇颖似是有些想法,但也不敢挑明。只能马虎道:“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随她吧。”
李洛情无奈一声,很快就被接二连三的敬酒阻止了乱想的思绪。
…
“公主,公主,你慢些,别摔着了。”
“嘘~”李镶阳朝蘅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指了指屏风后面,小声道:“别被她们听到了。”
蘅芜紧张地观望四周,还好这地方隐蔽,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也只有…额…这位能偷偷潜进来。
“公主,这是内场,要是被您母皇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您呢。”
她看着面前刚成年的三公主,擦了把汗。李镶阳面颊还带着稚气,两双亮晶晶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挑,徒增了些调皮感。樱桃般的小嘴嘟囔着,似在透过屏风找人。
“蘅芜,所有的柄君都在这吗?”
“当然啦。”蘅芜肯定道:“这可是百花宴,没有人敢不参加吧?”
李镶阳皱着眉,继续寻找那一抹身影。
内场丝竹声更加兴雅,不像外殿那般喧闹。作为女帝臣子,自然也不是粗野之士。
“敏柄士,这杯我先敬你。”陶桐向半扎着马尾的清秀女子举杯道。
敏星辰赶忙举起酒杯,“陶冠卫这是什么话,我应敬你才是。”
“要不是您和顾冠君齐心协力,让这万丈土地煞气尽散,重开起鲜花来,我们这百花宴估计还要推迟个几年呢。这杯,理应我敬你们!”说罢,她一口闷下。
敏星辰喝得急,呛了嗓子,狂咳不止。
陶桐狐眼一眯,戏道:“敏冠士这酒量还得多练练,不然还没到女帝来敬酒,就已经醉糊涂,瘫在那了。”
欢笑声此起彼伏。
敏星辰面上一红,软软地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身边响起一声极为好听的声音:“陶冠卫嘴下留情,敏柄士刚上任没几年,自然比不得你,我兰听竹,代其向您和顾冠君敬酒。”
陶桐一看这女人发话了,便也不瞎起哄。只得嘿嘿一笑,将酒饮尽。
屏风外,李镶阳敏锐地捕捉到声音来源,隔着模糊的屏风,看着那位如清风般俊秀的女人。
兰听竹只着一浅白素袍,头上更无珠钗装饰,任其散发垂落在背。唯一一抹色彩,可能就是她右耳的红石耳坠。真真如明月般温柔、高雅。
仅仅是隔着屏风,听着她说话,就让李镶阳心动不已。
等到兰听竹喝完一杯,陶桐身边的黑衣女人才起身,英气逼人道:“兰柄君不愧为君子,要说立功,您可比我们这些粗人高多了。这杯,我顾肆敬您。”
兰听竹随和一笑,“顾冠君谬赞。”
敬过一轮,气氛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李镶阳痴痴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连蘅芜说什么都不甚在意。
蘅芜只能把守四周,公主为了能进来,可是贿赂了好多人,也不知道靠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