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接下来众人轮着送上贺礼,各有各的讲究,看的人目不暇接,堆起来有座小山一般高。宋琢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上前道:“在下前些日子偶得一物,珍惜非常,可惜摆在家中属实不适合,又不忍就此埋没,二公主生日,在下无甚可送,便想到这一宝物二公主可能会喜欢。来人,送上!”宋琢声势极为浩大地请了四个人桌子,桌上的东西盖着绒布,看上去是个大摆件。众人好奇地讨论起来,在殷切的视线中,宋琢缓缓拉下。一座华丽精美铜镜映入众人眼帘。“哇~”惊奇声四起,这铜镜过于漂亮了,形状似盛放的花朵,背后由黄金包裹,镶嵌各色宝石、珍珠,色彩丰富,精致华丽,连皇家都难得见到这样美的铜镜。“此乃金珠地嵌宝瑞花六棱镜,小小心意,望二公主抬爱。”李鸢平日里哪用得着这么华丽的东西,急忙谢过:“宋大人真是费心了,只是平日里用这铜镜照太过奢侈,不知该摆在哪里好。”“二公主不必忧心,您就带回去背对着放架子上,全当是一个摆件,就当是赏在下的面子了。”“那就命人装起来吧。”李洛情道。下人抬来匣子,却被宋琢阻止:“诶,别用这个。”她朝李洛情解释道:“实不相瞒,这东西只是其一,我还有一龙渊赤木匣子赠予二公主,这铜镜原先也是放在里面的。”“龙渊赤木?!”众人又一次惊讶,这匣子要真是此材料所做,就要比这铜镜还名贵了。“龙渊赤木十年生一厘,无飞雷地火不长,能有些木屑都是非富即贵,你说你有一整个匣子,宋御史可不是在说笑?”李洛情问道。“属下岂敢欺瞒陛下。”宋琢掷地有声,真不像是说谎的意思。兰听竹凝眉,奇怪了,按她的了解,宋琢就算敛财颇多,也不必为了二公主送出如此奇珍,二公主性子淡,与权贵也不太来往,久居深宫,政治上没有利害关系,她大可给陛下献殷勤,为何要如此铺张?她想不通,李鸢也想不通,无功不受禄,突然送出如此大礼,令人不安,她只能紧握手腕,等着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事实证明,她们二人的担忧是对的。空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有东西抬上来,李洛情叫来人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着急道:“陛下…小的们按宋大人说的地方找了许久…都…都不曾看见那个匣子…”“什么?!”宋琢睁大了眼,“你们可看仔细了?就那么大一个红匣子,镶着金边的。”她比划着大小,下人汗珠直冒,还是摇头:“小的们里里外外全寻遍了,都不曾看见!”殿内其他人不敢出声,李洛情沉声道:“宋御史可确信有此物?”“确有此物,陛下。”宋琢振了振衣冠,继续道:“因着当时我有事,就托人将装着铜镜的匣子送去二公主府里放着,和别的赠礼放在一处,一来是让下人们好清点,二来是想让二公主先赏看几眼,怎么会不在了呢?”“托谁送的?”兰听竹在一旁问道。何韵放下杯盏,在不起眼的一旁走出,恭敬道:“宋大人是托在下送的。”兰听竹意外她的出现,继续问道:“真送到府上了?”何韵淡淡说道:“是的柄君,我亲手送到二公主府上。”“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叁公主,那日在下在路上还差点撞到叁公主,真是罪过。”兰听竹望向李镶阳,李镶阳思考了会儿,答道:“是,那日我看见何大人抱着个红木匣…她也说过是宋大人托她带的。”李镶阳话说完,周遭安静地出奇。兰听竹担心地看着李镶阳,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即使如此,东西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李洛情有些不耐。宋琢靠近何韵,低声说道:“何文士当时是真送到了二公主府上?谁接了?”何韵如醍醐灌顶,立马解释道:“我去之时并未见到二公主,只出来一个府里的侍女,把我木匣接过了。”“侍女?朱云吗?”李洛情看向暗处的朱云,李鸢慌的背后生汗,直道不妙。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都瞒着母皇,收礼一事自己全无了解,朱云不在,只有那侍女替她揽下活儿,母皇要是追问起来,该怎么办?!“呃…母皇,前些日子朱云她染上风寒,为了避免传染给我,就去了别地,说是等她好了再回来,所以这些事宜都交予了其他人做。”李洛情看宋琢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无奈道:“那便里里外外都搜搜!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岂不可惜?”李鸢咬牙,她担忧地望向朱云,后者像是早有思想准备,眼眸低垂,抿唇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