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了一番,决定把刘虎的事情先放一放,安宸的伤看上去很严重,伤口狰狞,又不没钱去看医生。
胸口看上去有泛黄液体流出应该是发炎了,没及时处理伤口恐怕很难愈合,其实他也不应该一直忍着,一直拖着不是更难好起来吗。
于是,我收拾好了心情就翻柜子,在破旧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瓶万金油。
廉价实用是平民百姓常备的居家良药,这个牌子还是林绍告诉我的,如果没有记错,这药也是两年前买的,可能快要过期了。
但是现在没其他办法了,我认为外用的药和内服不同,应该过期了也没有关系,万花油铁打烧伤都可以用,安宸现在就很需要它。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拉进了一个小房间,撩高他的衣服问他:“你昨晚是不是还没上药?”
他低着头不说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看他这副样子,我就知道没有。
因为安宸肯定是羞于启齿,搞不好那个刘虎还可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迫他。
安宸不想说我就不过问了,因为不能生挖别人的伤口,而且按着安宸的说法,刘虎昨晚是冲着我来。
若他们是偷袭,一切早有准备,那我昨晚就算在这里,也难免会着他们的道。
安宸大概会恨我,因为我昨晚在顾家留夜没回来,而他却是替我遭了这个罪,而且刘虎可能也知道他之前干过那个。
恶语再加上肉体的折磨,他们简直是想逼疯一个正常人。
比起揍我们的人一顿,他们北边的人就更恶心,居然用这个方式羞辱人。
刘虎这个王八蛋,就算我把他千刀万剐,也难解我们南帮的心头之恨。
是我对不住他
安宸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想让我看见他身上的伤口,但他再遮也没有用,因为伤的地方太多,他遮了一处就遮不了第二处。
他把衣服全部除下来我才知道,安宸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我看得揪心,当着安宸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解,立马捉住了我的手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敢看他,只能咬着牙愤恨地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安宸捉住我的手,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脸:“哥,你也别太大压力,昨晚的事情不怪你,我没关系,以前也不是没有遇过类似的客人……”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突然想到了安宸手中那一块完好的馒头,而他又不太可能去外面觅食,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刘虎凌辱完他以后,扔给他的食物。
安宸接受了,不就是等于又回到了过去,那段被人欺负到不了尽头的日子。
南帮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避难所,比起东、西、北,我们这里苦命人最多,因为大多数没有其他亲人,自然会把南帮的兄弟看成是自己的至亲。
我把安宸当作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我更是生气,气安宸为了一个馒头就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可他将那用尊严换来的馒头递给我时,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安宸知道我在生气,气得肩膀在抖但还是强忍心头怒火给他上好了药,他淡淡地望着我,启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一说话就被我打断了:“好了,先这样,明天我再来检查你的伤口,如果没有发炎有好转的征兆,那就不用害怕了,如果发炎了,那就得去医院了……”
安宸猛地摇头:“不行,我不能去医院,我不能去。”
我以为他是因为,父亲死在医院病床那件事留下了阴影,于是我就故意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你怕什么呢,不会有事,如果伤口发炎了还不去医院就很有可能引起破伤风,你得乖乖听话知道吗?”
安宸眼神暗了下去,他幽幽地问道:“哥,其实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只是凭我们南帮目前的经济条件,能付得起医药费吗?”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安宸在担心这个,于是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别怕,不是有我在吗,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份工作,预支一点钱你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安宸叹气道:“我们也不是没有试过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但每一次北边的人都会来砸场子,上回我们在超市摆摊卖牛奶,他们就过来搞事情。”
“超市老板一开始还想报警,后来刘虎整他的家人,他都怕了刘虎,我们为了不让老板家的人受伤,被迫辞职。”
“刘虎说,我们只配去红灯区卖屁股,只有我们在那边干,他们才不会来砸场,还很乐意帮衬我们……”
后面的话,安宸不想说下去了,看他盯着我的眼神,就猜到了刘虎在打我的主意,对方越是想逼到我们走那一步,那我就越是不能去。
堂堂正正做人
那么多个弟兄里面,只有我的身世是保密的,因为林绍照顾我的感受,他不希望我被人同情或者是瞧不起。
他救了我,要求我堂堂正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