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班叫转来的新同学上去做自我介绍时,我正在因为触发了“有这个作业?”地狱级开学事件而焦头烂额。
许进——我的狗比同桌——难得慷慨一次,免费给了我他写完的试卷让我抄。但是鉴于政治主观题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答案,我还是在快速抄完他的客观题之后开始边翻书边无脑抄知识点,只求利用眼下这个班会课的时间能把卷子填满。
前桌的女生一句小声的“卧槽好帅”让我笔尖停顿了一下,我抬头,当课外读物全过了一遍后,我思绪开始放飞自我地游离了。
江审言。
这个名字今天在我脑海中的出镜率非常之高,可是我问遍了几个我认识的、其他班级的朋友,都没打听到有叫这个名字的转校生。
不过在原文里江审言从小到大都是名列前茅的学霸,过几天就是开学考,到时候可以去光荣榜上看看……
对哦,过几天还要开学考。
紧迫感姗姗来迟,为了避免开学考死得太难看,我在接下来晚自习的时间里都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学习。
等我把最后两道物理大题写完时,距离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许进一下课就奔食堂买夜宵去了。现在教室里剩下的人十个不到,基本上都是在刷课外题。
我下意识地扫了眼沈黎的座位——空的。他现在一个人坐在最后排,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换,因为每次大考之后我们班都会根据名次重新选座位。不过原本四十人的班现在多了个沈黎,就注定会有一个人没同桌了。
目光从那张最末的桌椅处移开,看到堆在后边台面上的暑假作业本时,我才忽然记起自己身为地理课代表的职责。
本来该是高二地理组办公室的地方在翻新装修,行政楼给地理组腾出个房间当做临时办公室,苦了我这要搬作业的课代表,要从高二教学楼跑去行政楼,运输路程翻了五倍不止。
还好这会教学楼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抱着一叠暑假作业本直接飞奔下楼。
学校晚上本来亮灯就少,教学楼和行政楼之间的路上更是一片幽暗,只有地上几盏矮矮的路灯撑着黯淡的黄色灯光。
行政楼的老师早早就下班了,从外面看过去,行政楼这会亮着灯的窗就那么三格。
电梯要有门禁卡才能坐,我苦哈哈地捧着一堆作业本爬五楼。把作业放到办公室门口时我感觉身上都有点出汗了,再一看时间——距离寝室门禁只有五分钟了!
我撒丫子往楼下跑,用手臂撑着栏杆,在黑黢黢的楼道里三格并一步往下跳。以至于瞥见光影的变动时我已然来不及刹车,就这样撞在了那人身上。
如果我预先知道这一撞会在日后带来怎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的话,我就算是开学第一天因为迟回寝室被记过扣分,也不会选择急匆匆地跑下楼的。
而当时我只是捂住被撞痛的鼻子,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抬眼望去——望进一双深蓝色的眼眸。
这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深色风衣,身上有一股木质香水的味道。他挨了我一撞却是稳稳站在原地,还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臂膀。
“没关系,”他朝我笑了一下,“冒失的小狗。”
十点十四分,我在寝室楼门口完成了刷卡点到。
推开寝室门看见许进时,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都忘了他是我这学期的新室友了。
二中的宿舍条件放眼整个柳城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上床下桌的四人寝,独浴独卫,两个洗手台,24小时的热水,全木家具,以及与柳城其他高中差不多的住宿费。
二中远离市区,甚至可以说是地处鸟不拉屎的荒郊,大约当时是考虑到大多学生会选择住校,所以造了四栋六层的寝室楼。没想到大把的学生就算是在二中对面的老小区租房子也不肯当住校牲,导致学校的寝室根本住不满人。
去年我是和班上两个同学一个寝室的,那时候许进并不住校,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在第二学期突然申请了住宿。
按理说应该是让他加进我上学期住的寝室,凑足一个四人寝才对,也不知道学校是嫌空的寝室太多还是怎么的,反而是把我调出去和他凑了个两人寝。
我并不喜欢频繁的寝室调动,因为身体的缘故,我不得不更加细心地关注室友的一些生活习惯,从而避免一些过于亲密的接触。
本来都已经习惯和上学期的室友相处了,忽然换了新室友不说,换来的还是个麻烦角色。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许进侧着靠在椅背上,一见我进来就质问道。
“去行政楼交地理作业。”我看到桌上的关东煮,愣了下,转头看向许进,“你给我带的?”
“不然还有谁?”许进幽幽控诉,“放这么久都冷了。”
“好好好,大恩大德,来世一定给您结草衔环。”我摸了摸盒子,还是热的,打算先洗个澡再来享用这份意料之外的夜宵。刚把睡衣和浴巾拿出来,转身忽而看见一张放大的脸,我下意识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