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京跌跌撞撞回了塞北别府。
夜里,有人进了门,正想撩开傅云京的被褥,却突然被银水剑威胁到要害。
“滚。”
傅云京怒道。
“云京……”
“我让你滚!滚!”傅云京丢了剑,一掌轰出,就打碎了烨影侧后的屏风。
浓郁的酒味从傅云京身上散发开来。
“云京……你醉了……”
“知道我醉了……还不滚?!”傅云京站了起来,“还是说,想被我再肏一遍?!”
傅云京拼着轻功几乎半夜就赶回了塞北,此刻内力耗空,又强行挥出一掌,更是经脉锐痛,步伐也踉跄不稳。
烨影忙扶住他。
傅云京推开烨影,烨影就继续上来扶他。
傅云京恼极,将烨影推倒在地。
“不需要你怜悯我。”
傅云京急促地喘着气,他的声音却是格外冷淡。
“云京……我……”
“闭嘴!”
下一刻,傅云京擒住烨影的手,就要将他绑起来。然而此时此刻的傅云京哪里是烨影的对手?烨影一把抱住傅云京就将他送上了床榻。
“怎么,图穷匕见么?”傅云京冷笑。
“云京……你到底怎么了?”烨影不明白傅云京为何变成这幅样子。
“你也是……觉得戏弄我,很有成就感么?”
“我就是个傻子……”
傅云京闭上眼,不再说话。
寒毒逐渐发作,噬心之痛再次袭来。傅云京浑身打颤,被烨影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揽入怀中。
傅云京抵抗不得,便抱紧了怀里褪去衣裳的温热躯体。
不知何时起,傅云京昏了过去,逐渐耐不住隐忍痛苦的闷哼。烨影俯下身,在傅云京的唇上落下轻柔的吻。
“云京是属下的光。”
翌日,傅云京醒时,烨影早已回了铁骑营。
傅云京寻来影首,再次调看烨影的档案。
一切正常。
“唯一头疼的,是他有很强的自主意识,这也是他那么久也未训练结束的原因。”
五岁来到晋王府的浩克拉达,会有那么强的自主意识么?
“我知道了。”
烨影回主帐时,傅云京正裹着毛氅,倚在塌上看密文,他时而抬笔批注,神情格外专注。
塞北的夕阳透过捞起的帘帐映进来,为他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暖意。
烨影静静看着,竟然觉得此情此景分外温馨。
不过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烨影不过微微抬身,傅云京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将密文收起来。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傅云京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恍若昨晚两人亲密相拥是幻觉。
不过,烨影早已习惯。
“属下不敢。”烨影连忙走入帐中。
傅云京也走到帐中。
出手不过一瞬,烨影便被傅云京反制,双手被别压在后,上身狠狠地撞在床榻上。
这是一个押解犯人的姿势。
傅云京悠悠问道:“先是点心,又是药……是谁让你讨好我?”
他俯下身,凑在烨影耳边:“无事献殷勤……这让我怀疑……你动机不纯。”
烨影连忙摇头:“属下只是……”
“只是倾心于我?”傅云京笑着反问,眼里却满是寒意。
烨影低声承认:“属下所为,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呵。”傅云京冷笑,“你真大胆……”
烨影微微挣扎:“属下不懂……属下只是顺心而为。”
“浩克拉达,五岁被邓影首捡回晋王府,十四年来都在训影楼接受调教,何为尊卑,何为主仆……不会不懂?”傅云京的嘴角噙着冷漠的笑。
他不得不全方位搜索烨影身上的疑点,才能将自己被冲垮的心防堡垒重新筑牢。
“是……属下该知尊卑,不该肖想……可如今属下成为烨影,生死难料,陡遇云京……便是朝暮之欢,也死而无憾。”烨影艰难表白道。
“哦?”傅云京显然不信。
“云京未体会过暗影卫的生活……不论是影卫还是卧底,属下们都明白,危机难料,生死一瞬,是以每次任务归来,都醉酒纵歌,兄弟相庆……属下本是想……本是想以替身之躯为云京缓解相思之苦,想让云京不那么痛苦……”
“巧舌如簧,那又为何偏偏有了胆子做那以下犯上的事?!”傅云京将烨影的头按在被褥中逼问。
烨影的双臂被向后弯曲到极致,而傅云京的力道仍在加大,似要掰断他两条臂膀。他双肩痛极,艰难道:“云京若不信我,便杀了我……如此大可安心了。”
晋王影子一事至关重要,挑人之时他便已看过烨影的记录,影首也过了目,没有任何问题。今日他又再次寻影首检查,并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