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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丢脸(8 / 9)

柳素了悟,可她想起李奉渊那番不近人情的话,又道:“或许也有少爷的缘故。”

宋静不解地看着她,柳素道:“小姐先前在学堂外等刘二回来,少爷来了后,不仅没安慰一句,还说‘等也无用,g等也救不了狸奴’之类的风凉话,小姐听完当下便落了泪,路上泣了半路,因少爷行在一路,还不敢哭出声音叫他听见。”

她说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也不知何时小姐和少爷的关系才能有所缓和……”

宋静听着也叹了口气:“将军在外驻守边关,少爷五岁便独自一人守着空府,等着将军回来。一年又一年,战报从西北遥遥传回望京时,难免有闻将军受了伤吃了败仗的时候。少爷心中忧惧,可除了一日盼一日地候着下一封战报传来,却也做不得什么。想来因此才会说出‘等也无用’的话。”

柳素听得唏嘘,对李姝菀的怜ai忽然碎成了两份,分了一小份到李奉渊身上去,感慨道:“原是如此,少爷也着实不易。”

午间小憩后,李奉渊又去了学堂。

李姝菀以往习惯午休片刻,今日却没能睡着,她心不在焉地坐在窗前翻看先生讲过的课文,焦急等候刘二的消息。

时而掏出帕子擦一擦泪,一刻钟坐下来,帕子都sh了一半。

宋静已遣人去医馆打探消息,日头西斜之时,刘二才终于带着狸奴回来。

侯在府门处的桃青送来消息,李姝菀忙扔下书,跑出院子去看。

刘二买了一只青竹做的方笼,将狸奴放里面,提着带回来的。

李姝菀见到它时,它萎靡不振地趴在窄小的笼子里,痛得吐舌喘气。她瞬间眼眶便sh了。

万幸的是,它并无x命之虞。不过腹部伤口较深,缝了数针,上了药缠了纱布。摔断的腿也绑了y木,只等慢慢换药恢复。

李姝菀想碰它,又怕伤着它,缩回手仰头问刘二:“郎中说什么了吗?那条腿以后会不会走不得路。”

刘二道:“小姐别担心,郎中说了,未伤及要害,好生照料便能恢复。但伤口千万不能发脓。”

他说着,将狸奴提到李姝菀面前让她仔仔细细看清楚,以宽她的心。

可没想那安静半日的狸奴忽然低低叫了一声,李姝菀一听,本还能包着的泪珠子似的滚了下来。

刘二傻了眼,立马无措地收回了手。

宋静成日围着李姝菀和李奉渊打转。既然李姝菀看重狸奴,那这小东西在府中便是天大的事。

如今它无恙,宋静也露了笑意。他问李姝菀:“小姐,狸奴还是养在东厢吗?它如今病弱,不便走动,老奴好叫人下去准备准备,为它造一块儿好动作的地方。”

李姝菀轻轻抚了抚狸奴的脑袋,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待会儿还要将它再送回学堂的。”

宋静听得一愣。在他看来,这猫儿伤成这般,李姝菀又疼它,既已经拎了回来,待他明日去向杨家说明情况,再下个聘礼,就算接回了娘家。

可没想到李姝菀竟还舍得将它送回去。

宋静看着她分明不舍的神se,只觉得她有时候太过懂事,失了自私纯粹的孩子气。

他本想劝一句,可想起之前书房的大火,沉默须臾后,道:“是,老奴这就让人套车。”

李姝菀喂狸奴吃了点东西,又随着马车将它送回了学堂。

这一去,直到天将入夜,都还没回。

李奉渊放学回府后,便钻进了书房,并不知李姝菀不在府中。

黑幕垂落,他从书房出来,见东厢灯火黯淡,才察觉出不对劲。

他叫住端着铜盆从东厢出来的侍nv,问道:“小姐呢?”

李奉渊和东厢一向没什么来往,上次书房失火重罚之后,府中的奴仆多少都对他心生畏惧。

那侍nv听见李奉渊问话,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一看,瞧见李奉渊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低头道:“回少爷,小姐还没回来。”

此刻已至戌时,再一个时辰便是宵禁,深夜还未归家,李奉渊深敛了下眉:“去哪了?”

侍nv听他声音低沉,有些紧张地道:“听说是送狸奴去、去学堂了。”

李奉渊下午让刘大打听过,那狸奴的确被送了回学堂,但没想到是李姝菀送回去的。

再者那是至少两个时辰前的事了,何故此时还未归。

李奉渊看了眼几乎快要黑尽的天se,眉头拧得更紧,又问:“宋静呢?”

侍nv察觉出他语气隐怒,头摇似拨浪鼓,害怕被他迁怒似的,战战兢兢回道:“奴婢不清楚,好像也出府了。”

正说着,院门外忽而现出几抹亮光,数道轻轻重重的脚步声响起,李奉渊看去,正见李姝菀一行人回来。

夜里风细,寻丝穿缝地缩入庭院中的石灯台,吹得台中的烛火摇晃闪烁。

脚下影子拉长了照在地上,深深浅浅一重又一重,叠在一处,如同绰绰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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