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考去别的城市重新来过不就好了。”
……神经病,说得真轻松。
谢述冷着脸想,又听见靳司易说:“不过你说得也对,你情我愿的才叫情人,不如这样吧,你‘心甘情愿’地陪我三个月,如果表现得好,我就把视频彻底销毁,我们一拍两散,怎么样?”
谢述一怔,把目光转向靳司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靳司易眉尾微扬,接着道,“说不定用不上这么久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三个月……只需要三个月,他就能脱离这种任人宰割的局面,重新回到正轨了。
“……怎么才算表现得好?”谢述问。
“我看宋璟身边那个就被他训得挺好的,至少不会装聋作哑闹脾气,平常也会嘘寒问暖的,偶尔还知道下厨给宋璟做个饭……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不容易,能做到第一条就行了。”
靳司易站起身,虚黑的影子顷刻间将谢述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内。
“你先歇着吧,没什么不舒服的话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嗯。”
得到谢述的回应,靳司易满意地笑了。他拿起自己的风衣,推开病房的门,迎面和宋璟撞了个正着。
“偷听?”
“不是刻意的,我只是有事想问你。”话音落下,宋璟不由自主地看向病房,小声问,“你真打算三个月就放人走?看你稀罕成那样不太像啊。”
靳司易一边走一边言简意赅地答道:“骗他的。”
“你这样不太好吧。”
“那像你一样对许俞拳打脚踢、还扬言要给人家注射依赖性药物,锁在身边养一辈子就算好了?”
宋家从政,两人在靳司易最早进入靳氏时就有了交集,多年来相互帮扶,宋璟私下那些破事他比宋璟的老子都清楚。
果然宋璟哼哼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三个月过得那么快,之后你该怎么把这个谎圆回来?”
“再说吧,我留住他的手段又不止录视频一种。”
宋璟点头,“这倒是,实在不行我把那药拿点给你,你也给他注射上,肯定听话。”
“不。”
“心疼?”宋璟笑道,“你和他才认识多久,这就爱上了?”
“爱?”靳司易皱起眉,沉默几秒,才说,“我只是想要他。”
“?”
宋璟眯起眸子,没明白他这是承认还是否认。
“而且我和他认识八年了。”靳司易补充完这句以后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刚才说想问我问题,是要问什么?”
“哦,就是好奇宁杭这么多年来都对你不管不问,怎么现在忽然又想起帮衬你了?”
靳司易语调平淡:“她肺癌晚期,活不久了。”
宋璟嬉笑的神色霎时间消失无踪,蹙眉道:“现在才发现?”
“还早一些,但也来不及了。”
“……所以合作只是表面,她其实是想把整个宁家的家业交到你手里。”宋璟似乎是叹了口气,“她这一走,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人固有一死,你也别太难过,反正还有我这个朋……”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靳司易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弯起嘴角,日光将尚未生出完整枝叶的枯木影子投射在他的脸上,乍然一看,像狰狞的伤疤,又像崎岖的裂痕,“本来还想着如果她非要带着这么一大笔钱进棺材,我该用什么办法拿过来,现在好了,不用我抢就到我手里了。”
“……”宋璟哑然,“我要是跟你一样上进,我爹早就把我提拔上去了。”
靳司易的手指触上车门把手的内侧,拉开车门,“那祝你早日成为体制内一把手吧,日后我就仰仗你了。”
他坐进车里,并没有立刻发动,而是调出一首轻松的纯音乐,倒进柔软的驾驶座里。
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像皮球一样在靳舟和宁杭之间被踢来踢去,没有人愿意接纳一个毫无价值且麻烦的幼子,在拉扯数次未果后,靳舟把他和一笔钱一起丢给自己的弟弟,直接甩甩衣袖走人了。
以后的日子里靳司易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两方人,直到继承靳氏、并让靳氏越走越远后,他才尝试联系宁杭,得到的也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可就在前些日子,宁杭忽然主动联系上靳司易,声称自己决定将家业交由他发展,他觉得突然,旁敲侧击之下才知晓宁杭的病情。
那一刻靳司易的第一反应就如他对宋璟说的那样:真是省事了。
傻子才会和钱权过不去,白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因此即使心里对宁杭全无亲情,靳司易也乐得摆出一副痛苦的模样,陪她演一出豪门血浓于水的亲情戏。
人的欲望和感情由荷尔蒙控制,而他的荷尔蒙的分泌条件是拥有绝对的金钱和地位。
至于亲情这种玩意……
靳司易阖目养神,直到第三首歌的尾调慢慢平息,才重新坐起来,心情愉悦地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