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年了。一想到自己即将毕业,我的心中突然就有些空落落的,好像马上就要失去些什么已经非常熟悉了的事物一样,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我急忙掏出一本去年的旧课本,准备通过阅读的方式来分散注意力。想东想西是我这个阶段最不需要的东西,我只要全身心的投入到newt的复习当中去就好——我在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也是事实。除了跟塞德里克·迪戈里糊里糊涂暧昧过的事情让我心烦意乱,毕业考试的紧迫感和对未来的职业选择的恐慌让我始终在胸口里悬着不上不下的焦虑感在我看见刚刚还在我的烦恼清单里出现过的迪戈里和另一个女孩同时出现在某扇墙后时达到了一个巅峰。恐怖的是,跟他说笑的那个女孩我居然还认识,不久前还刚刚在魁地奇世界杯的营地里说过话——和塞德里克正在说话的女孩是拉文克劳的美女找球手秋张。他们在我的注视下一起穿过了人群,远远地爬上了同一截车厢,虽然我看不太清楚,但我想塞德里克应该还帮秋张拿了皮箱——他的有风度在赫奇帕奇是出了名的。霎时间那些关于毕业就业的烦恼全被我抛到了脑后,我本能般地开始在大脑里迅速分析刚刚见到的情形,比较着我跟秋张之间的异同——然后我就发现,除了我们都有一副亚洲人的面孔,我居然找不出任何其他的共同点了(当然,论漂亮程度我肯定是不如后者的)。难道塞德里克·迪戈里最近开始好我们这一口?我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毕竟之前也没少见过他和上任女友在一起的场景,但我记得他前女友是个金发的——“——终于找到你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拉开,我吓得直接合上了手里的课本。“听别人说你今年跟我一样是级长,我就跑过来了,”跟我今年同为七年级的赫奇帕奇级长,莱纳德·布朗朝我伸出一只手,“虽然搞不懂你是怎么做到的,无论如何,在最后一年的时间里,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上次我们像这样面对面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大概是在四年级的神奇保护生物课上被分组到一起研究恶婆鸟的标本吧。带着对莱纳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伸出一只手打算同他交握。“合作愉快。”我说。莱纳德看着我那只手,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我们两个都是毕业生了,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和你说了——夏王,说不定改掉你这过于较真的性格会让你更受欢迎,”他用一种好像自己掌握了一切的口吻劝说我,“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更喜欢你迎合他们的样子。”
虽然早就知道莱纳德心直口快,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满嘴跑火车,为此低年级的时候在赫奇帕奇惹了不少人,但我还是想就此宣布——他得罪我了。难道我长了一张看起来就很需要被说教的脸吗?还假惺惺地说什么会有其他人喜欢我迎合他们——我看最想我迎合别人的那个就是你才对吧!因为莱纳德的举动冒犯到了我,所以的人是级长,是年级中最有发言权的人,我因为这个被他们缠了好一会儿。离开这几个叽叽喳喳的一年级之后,我立刻就把这个徽章摘下来了,无论它代表着什么样的荣誉,现在我都不太需要它。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我听见里面在猜拳,然后是一群男生起哄让输了的人去给他们买零食,我刚抬起手臂准备敲一下包厢门看看里面坐着的是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门就被从里面拉开到了一边,我瞥了一眼出来的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嘿!”塞德里克一边反手把身后的包厢门拉上,挡住了包厢里面几个探头探脑的男学生的探寻目光,一边惊喜地看着我,“你是在履行级长的职责吗?带我一个。”“现在想履行职责的话,还是去找你同年级的女级长比较好,”我说,“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你知道金妮·韦斯莱在哪个车厢吗?”塞德里克摇了摇头。这太不正常了——我跟塞德里克告别后往刚刚的方向继续走了下去,同时心里惊涛骇浪——塞德里克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和我打招呼,然后又和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过一样跟我告别去买零食,接着就跑去找六年级的女级长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把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甚至都要怀疑那其实也是我做的一个美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