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例行公事,犹如机器人一样的规范的声音:“梁女士,我是昨晚警务站值班的警察,很抱歉,昨晚你们送来的那一位醉酒的先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我们一不留意时,就不辞而别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们有没有监控视频?”音儿迫切地问。
“这个,我们也看了,他好像是往马路对面的城中村去了,请问还能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的吗?”音儿沉吟了一下,回答说:“暂时没有,就不麻烦你们了,当然,如果我寻求帮助时,我还得找你们的,多谢了。”
“别客气。”对方挂断了电话。婉婉忙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拿起电话,吩咐:“司机吗?你马上去楼下等我。”
音儿的车飞快地来到了昨晚遇到阿麦的地方,但现在,她的眼前只有满目喧嚣的车流和匆匆来去的行人,这一切,使她恍惚觉得,昨晚和阿麦的邂逅,只是一个幻光,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她又骤然想起了孙阳,这两个男人都音犹在耳,而行踪成谜,她的心不由得猛地一痛。猛地,她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该回方港去,去见一下麦俊贤的父母,确定一下,那夜的那个醉汉到底是不是阿麦,而且,这个念头令她倍感迫切。
当婉婉等候在麦府的客厅里时,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而当阿麦的父母缓缓走出来时,这种油然而生的尴尬令她几乎难以承受,她一霎时后悔自己是否来错了。
“音儿,真是你啊?你可是难得的莅临啊?该有什么事儿吧?”麦雍和不冷不热的问。音儿咬咬唇,顿了一下,问:“麦伯伯,阿麦,他在哪儿?”
“你,还找他?还到我这儿来?唉,难得啊,不过,我们已经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想你应该知道吧?”麦雍和抬起头,有些奇怪地问。婉婉很肯定的回答:“不,我不找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在深圳看到了他。”
“你在深圳看到了他?”麦太太玛丽猛地发声。
“是啊,当时是深夜了,他醉倒在街头,好像是很潦倒的样子。”音儿说。玛丽尖声的笑了起来,冷冷的尖叫:“笑话,我儿子明明在加拿大的多伦多,我前几天还一个人偷偷的飞去看了他,他虽然当时不在,但他安排了他手下的的马仔,阵势老大地来接机,完了亲口告诉我,他在那边开了家公司,混得还算风生水起吧,凭什么你说他在深圳混得不成样子?我看你是想咒我儿,笑话!”
婉婉马上噤若寒蝉,作声不得,脸色变得煞白······
良久,音儿回过神来,不亢不卑地说:“伯父,伯母,音儿这次来,是因为梁、麦两家是世交,我和阿麦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重要,毕竟我和阿麦彼此看着对方长大。可是,如今我在深圳街头看到了他,如果我不管不问,是音儿不近人情,我不来和你们说一声,那是音儿人品低劣。而如今我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伯母硬要这样讲,我只能说,是音儿来错了。请你们勿要多想,音儿实在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主动来找阿麦,更不是登门来看什么笑话,伯父伯母保重,音儿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