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风很大,因着严寒气候,吹到承太郎和花京院这边都有刀割脸、针扎衣的感觉。
天幕低垂,其上其上极光闪耀流动,映照到被冰层覆盖的岛和海面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晕。
花京院从头到脚被捂得严严实实的,护目镜和帽子之间有一缕艳红刘海弹出来被风撩拨得飘摇。
水汽蒸腾,护目镜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又很快被冻结成冰,不规则的冰痕紧黏着护目镜外侧,极光经过晶体折射传递到花京院眼中就是水中月梦中花似的色彩波澜。
承太郎紧贴着花京院站立,比花京院高出一头还多的男人相较全副武装的花京院穿得要轻便得多。风掀起承太郎的衣摆噼啪飞舞,偶尔会撞到花京院腿侧,紧贴着花京院的腿线下滑直至因风势再度分离。他正站在风来势最大的位置为花京院挡风。聊胜于无的呵护,实在是这风太大,天气又太冷,物理上的保温已经做到极致,承台郎有意无意地成为花京院心理上的防护,身体力行。
来接二人的破冰船已经停靠在约定好的位置,防冻防滑梯缓缓从舱门放下。
承太郎走在花京院后面,他关注着花京院一举一动,在花京院前面和承太郎后面还有保护他们的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如果有突发情况,他们不会犹豫把自己当做最后一层防线又或者是人肉借力板之类的。幸运的是一切都很顺利。
这艘船也是SPW财团的财产,四舍五入也是承太郎的,他和花京院共享这艘穿上所有的房间,如果他们乐意,从起航到抵达计划中的换乘点,他们能每一个小时换一件房间不重样地度过这一天多。
暖气让附着在二人衣服表面的冰化作水在表面流淌下来啪塔砸进柔软厚实的地毯。
花京院先摘下啦帽子,他的头发叫两层帽子压得便便的紧贴着头皮,湿漉漉的刘海黏在护目镜边框和镜片上,发丝海藻似的盖住了右眼半边镜片。摘下护目镜又解下口罩,现在花京院整张脸都展露出来了。
明亮灯光下,这个汗涔涔的红发男人脸上带着病气,过于白的脸衬托得嘴唇红得妖异。花京院的眼睛又是紫色的,被冷热交替刺激得蒙上一层水光。望着这双眼,好像站在悬崖边俯瞰雾气缭绕的地狱深渊,又像躺在《风之谷》里王虫的光触手顶端仰望星空。
花京院的身体很不好。尽管初次见到花京院的人几乎不会发现这件事,他们吃惊于花京院高大的身材和叫人过目难忘的气质,不会知道花京院以前比现在更健壮阳光。由于不久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发作,这次极地之旅也是他和承太郎再三争论后才得以实现的心愿。
承太郎帮助因为穿的太厚活动不便的花京院解开最外层防护衣的口子又撕开魔术贴,沉重的防护衣被承太郎举重若轻地扔到一边椅子靠背上撞击出沉重声响。
接着是手套。承太郎先摘下自己的手套再拿起花京院的手。
承太郎的手很大,手指修长,他的指节并不粗大,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流畅,就像古典雕塑家费尽心血雕琢出来的杰作。承太郎灵活地解开几个防滑扣又死开魔术贴,将一双厚实手套从花京院手上摘下来。
花京院的手却纤细许多,皮肉紧包裹着骨,青紫色的血管叶脉似的在皮下延展开,花京院的手在OMEGA里是大的,身材也比寻常OMEGA高大许多。
花京院同时却也是纤细病弱的。
自从被乔斯达家族家主乔纳森和他的OMEGA太太从孤儿院接出来当做自己的孩子那样养育长大,花京院享受到最好的对待。
花京院的病弱是存在于基因的。
尽管SPW财团在医学领域已经做到巨头,对这样前沿的研究内容却还有相当的成长空间。花京院的OMEGA分化程度高得惊人,这为他的亲生父母和他自己带来灾难,乔斯达家族的出现就像照进海峡深谷的光将无能为力朝底层滑去的花京院拉住并带到人间。
被乔斯达家族收养后的二十年,花京院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得梦一样。
承太郎将花京院苍白指尖沾了鲜血似的手捉住捂进自己的手心。
承太郎的手干燥而温暖,他的手心更是如此,就像太阳一样。被这样的包裹着,花京院麻木冰凉的手逐渐回暖发麻,在这能融化一切坚冰的温度中,触觉也被解冻了。花京院甚至能感受到些微的刺痛。花京院的手指在承太郎微微合拢的双手间动弹了几下,微麻让花京院几次触摸到承太郎掌心的时候感觉变得更迟钝。不同于花京院这边的迟钝,承太郎敏锐捕捉感受到花京院的一举一动,后者的每个行动都会在承太郎回忆里留下痕迹。
脱掉沉重防护服的花京院才和从头至尾只脱掉护目镜和手套的承太郎看着穿的一样多,他终于能自如行动了。
放纵自己沉浸在承太郎体温里五分钟后,花京院从承太郎收拢的掌中把手抽出来。
你的手好烫啊,承太郎。快把外衣也脱掉吧。”花京院抬手将黏在额角的头发朝后梳,现在的他感觉好多了。
承太郎抬手抹掉花京院无意识分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