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桌上动笔回复,从背影来看,一笔一顿的。
可能是担心她写不出来,罗老师去走廊接开水了。韩笑再也等不及,转过身来抓狂道:“到底是谁啊!”
刘心窈很担心她:“你这一早上怎么回事?抽风了?”
韩笑咬牙道:“我的秘密被银老师知道了,可是银老师怎么都不肯把她的秘密告诉我!”
“这只能证明你技不如人,还能怪她呀?”
韩笑梗住:“你说得好有道理。”
银霁顺她的毛:“别生气了,下课给你画手表。”
“我缺你那块手表?我要北斗七星表盘和星空表带,用蓝笔和珠光笔画!”
午餐吃得很热闹,因为有(18)班领导层和银霁坐一桌。无他,食堂又开了新窗口耳。
对面叁个人聊得火热,银霁避着身旁的元皓牗,在桌子下面翻看眉毛的朋友圈。和大部分女白领一样,她的生活是由打卡、自拍、考证心得分享、小手工展示构成的,间或做做微商,没什么特别之处,硬要说比较怪异的地方,就是一个字都不提张经理,仿佛这人在她的生活中并不存在,完全看不出是处在恋爱关系中的人,跟银霁那些交了男朋友后每天辣她叁遍眼睛的亲戚们有着云泥之别。
这很公平,眉毛一个普通打工人,不够商务不够大咖,也很少出现在张经理的朋友圈里呀!如果有人责怪她不秀恩爱,可以用这个理由怼回去。
说不定还能增加分手成功率——杯水车薪罢了。有了还贷的前尘,张经理算计别人家财产的人设一下子立不住了,看起来的确是光明磊落的、痴心一片的,那么眉毛和他分手的动机就有点搞不明白了。银霁唯一猜对的事,也就是想分手的人是女方而已,有时候结果总是出现在原因的位置,为了让张经理“放弃她”,眉毛才故意对他这么坏的。
她说不想继续欠他,应该是承受不起这份愧疚;要么就是倦怠了,贫富差距足以消磨一切感情……等等,别走进误区,管他什么原因呢,任何时候人们都有分手的自由。银霁切回去复盘聊天记录——照眉毛的说法,她的父母也是个难题,难不成,二老已经倒戈了?很有可能。真是难上加难,眉毛需要的不是律师,是专业分手大师,如果真的存在这个工种的话……
还不如照暴躁老姐说的,把人往最坏了想,张经理在金钱和道德上都占据了高地,他现在最在乎的是沉没成本,说不定,眉毛真得补上差价外加利息才能成功分手。钱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也是最难解决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给钱谁都能上,不信你去试试。”
身侧传来突兀的笑声,元皓牗和银霁动作同步地转头去看,隔着一桌人,是两个眼熟的男生,对着手机咭咭发笑。
“他们在说资助生。”元皓牗是挤着她坐的,说话时,和银霁的上半身发生了共振。
每年中考,各重点高中都有若干资助生名额,用以帮扶贫困家庭子女完成学业,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因为录取分数的特别宽限,不少交了高额择校费的小心眼子看不惯他们,一有机会就找茬。
银霁轻蔑道:“就这么恨?”
韩笑也听到了,抬头问元皓牗:“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黄思诚抢答:“昨天我们还在群里聊了。”
“什么群?昨天我们不是在开鬼故事趴吗?”韩笑翻翻手机,“也没人发消息啊。”
“不是这个群,是我们自己的群。”
“你们的群?”韩笑一捶桌子,黎万树吃空的纸碗蹦得老高:“才几个人啊,你们还拉小群?太不地道了!”
“一夜一夜一夜,没拉小群,我说的是男生群。”黄思诚特别强调,“只有男生才能加,我们在里面聊的天,女生肯定不爱听。”
“好啊,搞排外是吧!银老师,我们全班女生也拉个群,不让男生加!”
韩笑说着就动手申请,银霁则瞥向元皓牗:“专门拉个群造黄谣?”
元皓牗扶额:“我们才没那么low。”
“群里是怎么说到资助生的?”
“就是谁顺口提了一嘴,然后就开始聊别的了。”元皓牗快速地指一下右边,“这两个人都不在我们群里。”
“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群,只要你感兴趣,你也能加,是吧黎万树?”
“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受反动阶级蛊惑。”黎万树的神情如同地下党宣誓。
“哦——原来他们真的拉过你。”
“谁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没什么,就是诈诈你。”
“你这个坏东西!”
“脏啊,男生太脏了。”韩笑满脸嫌弃地感叹着,“为什么我要吃异性恋的苦?如果我也是女同该多好。”
“‘也’?你说还有谁是百合?”黄思诚敏锐地抠字眼,眼睛忽然放光。
韩笑朝银霁的方向诡秘一笑:“这种事能随便跟你们讲?”
银霁想抄起卷饼塞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