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溜溜”守在门口,见韦乐生开门就扑了上来,尽管心里挂念着傅元嘉,韦乐生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去,抱起小猫,连摸带挠,安抚了一阵,再把猫放下,关门转身回到车边。
副驾座的门已经开了,傅元嘉虽是两腿着地,仍一手攀在车门内侧的扶手上,并没有起来。
“怎么样?”韦乐生上前架住傅元嘉,也不知是否错觉,似乎对方的体温更高了些。
傅元嘉无力强撑,半个身子靠着韦乐生,有气无力:“真没有碰那些东西,我连酒都很少碰。”
虽然不是很明白傅元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执着于这个话题,精神萎靡不振到如此境地还念念不忘地辩解,韦乐生还是决定这种时候顺着对方,点头回答:“嗯,我知道。”
等两人花费比平时至少多一半的时间来到二楼主卧,韦乐生气喘吁吁地把傅元嘉扶上床。
傅元嘉上半身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看向韦乐生:“溜溜呢?”
话音刚落,“喵咪”声就在门口响起,小猫堂而皇之地迈着虎步进来,跳上了床,踩着傅元嘉的肚子,转了两个圈伏下来。
韦乐生想伸手把猫提下来,又见傅元嘉已经伸手摸上了猫头,而“溜溜”也一副享受的样子,只好作罢,转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顺便看看猫吃的还有没有。”傅元嘉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边应着话,边下楼到厨房,韦乐生找了一圈没找到傅元嘉装白开水的容器,无奈只好打开冰箱,取出罐装咖啡,回到主卧一瞅,嗯,人跟猫都睡着了,叫了一声,猫倒是顶起眼皮瞟了下,傅元嘉却一动不动。
韦乐生凑前观察,人身上散发出的热度,让他稍作犹豫,便决定今晚暂留在傅家。
他自觉多事,可是另一面,又确实放不下这样的傅元嘉,因为职业的关系,韦乐生知道不少因为药物过量而身遭不测的真人真事,对这方面的警惕性比普通人多了好几分。
尽管傅元嘉否认是服用了违禁品,但……
韦乐生扫了卧室一眼,这摆设就是典型的不大着家的男人风格,床很大,斜对一个占据整面墙壁的高大衣柜,两边是配套色的床头柜,上面除了个台灯,和一本书,再无其它——连张椅子都不带的!
这打碎了韦乐生最初在卧室椅子上将就一晚的计划,不,再将就,他也不能在地板上将就。
几个方案从脑海中一一划过:打开衣柜看看有没有备用的寝具;去隔壁房间搬一套枕头被子过来;或者去楼下的沙发将就。
前两个想法付诸实施后,皆是未遂——
衣柜里除了填不满一格的衣服,没有看到跟睡觉有关的东西。
旁边客房居然是锁上的,韦乐生不禁有些气恼,客房锁了做什么,就是防猫,也关上就好了啊。
只剩最后一个选择……但这是二层楼的独栋小别墅,估摸着隔音也不会太差,如果睡在楼下,就算半夜傅元嘉真有些什么状况,他怕也听不到动静,那留下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思前想后,似乎唯一可能的办法,就是跟傅元嘉、小猫“溜溜”共用那张床。
傅元嘉会介意吗?
不管了,介意就等明天帮他把床单枕被套洗了再离开,都是男人,又是事出从权,傅元嘉应当不会那么小气才是。
他在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床边,脱下外套外裤,低头看着睡得人事不知、两颊发红的傅元嘉,犹豫了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侧着身子挨在近乎床沿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最好的安排滑向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后果。
约莫一个小时后,本来就睡得不甚踏实的韦乐生被身旁的异响吵醒,他一骨碌地起身,转头看,发现傅元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靠着床头坐着,神色晦暗,眼光不明,直直地看着他,而小猫则已不见了踪影。
“你好点了吗?”韦乐生拍了拍额前,他有点犯晕。
傅元嘉慢慢地开口:“你原谅我了?”
嗯?
韦乐生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整糊涂了,他仔细观察着傅元嘉,发现对方虽然是醒着的,但是眼眸中却似乎蒙了一层薄雾,仿佛大梦未醒。
他心中一凛,试探性地问:“元嘉,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元嘉没答话,突然往前一靠,头搭在韦乐生的肩头,轻声笑着:“你回来,不就是原谅我了?Ethan,Ethan……”
最后两声傅元嘉是喃喃低语而出,如柔柳细枝随风轻拂过湖面,韦乐生听得心间微颤,他明白傅元嘉可能服用了含有致幻效果的药物,而且照这个反应看,要么傅元嘉对药效敏感,要么,剂量不小。
致幻效果的药物,是不是违禁违法的?
韦乐生暗地里呼了口气,只希望傅元嘉那“朋友”还念在友谊的份上,手下留情,一次虽然不至于产生成瘾性,但难保过了量对身体造成实质危害。
如此一来,他更不能走了,等过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