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赵元韫全不顾她如何挣扎求饶,像是不叫她哭出声来不罢休似的。
硬挺一次次地从后面将她贯穿,她被人扼住咽喉,把住臀瓣,细白的腿斜挂在他臂弯里,脚尖绷直,荡荡悠悠。
她不记得自己一共泄了多少次,总而言之,当她颤着两腿被他从窗旁抱回榻上时,那地都湿哒哒的没法落脚了。
“尔玉,擦一擦再睡。”
她闭着眼睛,听他在水盆里拧了帕子,而后带着温热湿气的指就覆上她额际,“这是困了,还是又恼本王了?”
她不回话,也不肯睁眼看他。
赵元韫见她整个人都恹恹的,也怕她纵欲过度伤了根基,不免假模假式地自我检讨一番,小意殷勤着帮她擦了下身,过后就与她两个抱在一处歇下了。
成璧累极了,仰面抻着两节细腿任他摆弄清理,连动一动眼皮都欠奉。
因懒得再费口舌推他下榻,故而后头也索性凑合着,把脑袋窝在他怀里睡了个囫囵觉。
“玉儿,快醒醒。”
一只温软的手轻抚在她面上,穿过重重珠帘,拂开蒙蒙烟水,拢上脉脉晨晖。
玉手沁着馨香,香气也是江淮烟水色。南地的水最温和,水中总飘荡着溶溶月华,冉冉曦光,而它在二者之间,满载了春日初放的花芯的温度。
那只手曾在清溪小涧浣过轻纱,也在上林苑的太液池畔浣了罗裳。洗罢云头艳,又蘸小松烟,与她有关的诗词在那一霎都散碎地浸在水里。不需要胭脂,她爱薰的是春花香墨,眼里有一朵桃花,眼波清脆就是桃花潭;细眉不着颜料,似一联迂迂绕的远山。
古往今来,湖光水色,千山黛影,似她却又不能描摹她的全貌。她开口时,鬓间的垂珠步摇轻轻晃动,如细枝如花穗,如一串串玉制的佛铃儿,风里舞罢又唱起歌。
“玉儿,该起来温书了。”
“不要……母妃,今日休沐,玉儿还要再睡一会。”
成璧把小脑袋往被里一埋,嗓音又糯又绵,迷迷糊糊地冲她撒着娇。
慧娴贵妃叹了口气,眸中半是宠溺半是无奈,柔声哄着:“复课之后就要小测,上回玉儿没考好,太傅说你两句,你不是还自个偷偷难受了好些日子?”
锦被底下的小人儿闻言身子一僵,五根指头从被面的边缘缩了进去。
贵妃莞尔失笑,“你这孩子,专爱躲懒。”
她这么说着,心里倒觉娇惯女儿再睡一时也无妨,于是伸手替成璧去掖被角,“怎么做了钻洞的小鼹鼠?不觉闷得慌?”
她想取下成璧脸上蒙着的被子,头一遭却没扯动——小鼹鼠的爪子正紧拽着被胆不撒手呢。
“玉儿?”
贵妃微讶,再伸手时,却见成璧已自行钻出了那逼仄的匿身暗洞。
她闭着眼睛,无声地抽噎,满脸都是泪花。
“玉儿,怎么哭了?”
成璧唇瓣轻颤,张张嘴却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半晌才从喉间艰涩地挤出两个字。
“母妃……”
这两个字也像是把戳心的钢刀,一霎间就将她自己从恍惚中戳醒。成璧用双臂半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下巴微扬,眯缝着眼,仔仔细细地将眼前人刻在眸中。
“母妃,玉儿太想你了。”
视线已模糊得难辨细节,只瞧见一个温柔的身影,一对和煦的笑眼,一双温暖的手。
温暖与否她不能确定,却也不敢去触碰这个易碎的幻梦。但这梦里母妃被日光映着,应该是暖的吧?
梦的边缘轮廓包裹着糖壳,像是从前母妃亲手做给她的山里红糖墩儿,晶莹,薄脆。熬煮过的粘稠蜜浆全泼在她心头,又烫又疼。
及笄前的十五年,她就是个那样一枚裹着糖壳的山里红。待到所有天真烂漫的外衣一夕之间尽数剥离,她这枚小果终于落进泥里,风霜催蚀,很快就腐了芯,生了蛆。
珠泪纷纷如雨,有三两行滑落至颊侧。窗外花影摇动,流光从窗棂的镂空处漏进来,映得那泫泪莹澈,目光也缱绻。
“玉儿别哭,母妃在这。”
成璧猛地回了神,惶急地用手背遮住双眼,咧开嘴吃吃地笑。
“母妃,玉儿不哭。”
“我只是,只是……见了母妃,太高兴了。”
她努力吞咽着自己的啜泣,却咽不下尖锐的喉鸣,颈间直滚,颤抖着,向前探出一根细小的食指。
挚爱之人入梦,她明明想去触碰,却在最接近时胆怯地缩回手。
母妃身上总是很香。
她的指尖似乎已经触着了那种暖香,纱罗一般萦回鼻翼,绕上心头,这就够了。
那根食指悄然蜷缩起来,窝进手心。
在成璧握紧拳头的一瞬间,慧娴贵妃笑了笑,将她拥入怀抱,“傻丫头,又说痴话。可是被梦魇着了?别怕,娘一直在这陪着你呢。”
“娘!”
成璧放声嚎啕,两只手臂紧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