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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与恶犬 第44(2 / 3)

徽若涉足人间这么久,对人间男女的婚嫁有些?了?解,人族与羽族不同,人族重礼节,成婚一事,从说媒到下聘,不乏许多繁文缛节,羽族就简单许多,年轻男女若看对眼,心意相通,只需告知天地与六亲,便可?结合在一起。

人族能休妻,可?纳妾,才?子更以风流为佳话,羽人不同,羽人重忠贞,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人,一旦结为伴侣,至死不悔。往往有失伴者,宁愿孤独至死,也?不会再另寻伴侣,所以常有人间男子来求娶羽族女子。

羽族女子心高气傲,自然是看不上这花心风流的人间男子。

羽徽若本以为自己也?会与羽人成婚,与鹿鸣珂定下婚约,是姑姑的决定。她转头看着身?畔的少年:“悯之,你说,那个男人能凑齐这十两银子吗?”

“便是凑齐了?,亦算不上什么良人。”鹿鸣珂七分酒意,朝羽徽若看了?过来,朦胧的眸子里堆叠着木芙蓉的花影。

“你说得对,若真心求娶,怎会在乎这区区十两银子。”羽徽若突然好奇,“听?闻人族越是重视一个女子,越是重聘求娶,有朝一日姑姑真的让你我成婚,你当?下多少聘金,又该如何待我?”

鹿鸣珂怔愣,少倾,郑重答道:“江山为聘,不胜珍惜。”

羽徽若吃吃笑出声:“我只是玩笑话,你还当?真啦,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要。”

“你要什么?”鹿鸣珂话出口,又后悔,他揉了?揉额角,呼出口灼息。今夜醉得太过,放纵了?自己,胡话一句接着一句。

“我们羽人求偶,雄性羽人会精心准备一支舞,跳得好,得了?雌性羽人的欢心,雌性羽人自然答应相配。”羽徽若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

她承认,鹿鸣珂的那句话,哄得她很开心。

鹿鸣珂“唔”了?声。

羽徽若见木芙蓉开得好,走到树下,摘下一朵最大的。

等她重新走回鹿鸣珂身?边,鹿鸣珂已垂着脑袋,没了?动静。

她悄然俯身?,侧着身?子,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脸庞。少年双目轻阖,已然醉得睡过去了?。

不知刚才?那句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羽徽若唇角轻抿,泄气地在他身?侧坐下。

夜里风大,鹿鸣珂又醉了?,睡在这里,极易着凉。羽徽若唤了?他几?声“悯之”,奈何他席间饮了?太多的酒,这会儿睡得不省人事,根本不会答她。

羽徽若伸出手,打算将他扶回去,眼角余光忽而撞上他的黄金面具。

从摘下面具到重新覆上面具,间隔的时间太短,羽徽若其实并没有怎么看清眼角的那块疤。

羽徽若搭在鹿鸣珂肩头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地凑近他,鬼使神差地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细细端详两眼,咕哝道:“这不挺可?爱的嘛。”

鹿鸣珂的耳尖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羽徽若忍不住上手,指腹轻轻抚了?下那道疤。

半晌,又听?得她喃喃自语:“我是因心中有悯之,觉得这道疤不可?怕,其他人不是我,从小到大,悯之一定因这道疤受了?很多委屈,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羽徽若想到此处,心中忽有万千怜惜,王家的小少爷,也?曾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在羽族到底受了?多少轻贱,才?会终日覆着半张面具。

想来自己当?初赠他面具,便是这个缘由?。

羽徽若脑海中那些?迷糊的记忆,逻辑自洽了?起来,愈发确信是这样的。

她的指尖描摹着疤痕,心头涌起一股酸涩,怜惜之意更甚,那一口浅尝辄止的烈酒,此刻催发着强烈的冲动。

月色摇晃,酒浓花香,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吻上了?这道疤。

手中的木芙蓉花和面具,齐齐落在两人脚下。

羽徽若闭上了?眼睛,没有注意到,鹿鸣珂浓密的睫羽疯狂地翕动着。

微凉的唇瓣停在眼角,宛若落下一片花瓣,柔软中混合着幽幽的香气,比那灼烈的酒还要醉人几?分。短短一瞬,像是过去了?几?个春秋的光阴。鹿鸣珂垂落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羽徽若的脸颊红得像是镀上了?一层胭脂,火烧火燎的。

堂堂羽族帝姬,尊贵无匹,竟会趁着人酒醉,偷吻他眼角的疤痕。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荒唐的事情,她暗自羞恼,不敢去看少年的眼,尽管那少年深陷睡梦,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羽徽若慌慌张张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一走,那原本阖眼的少年,倏然睁开双目,抚着方才?被亲吻过的疤痕,双眼黑得深不见底。

良久,他弯身?捡起面具,若无其事,重新覆上脸颊。

只是,寸草不生的心底忽而塌陷一块,那深植于心底被压制许久的东西,终是在这一刻,势不可?挡,破土而出。

羽徽若跑回去,和衣躺在床上,许久方平静下来,她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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